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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禾虽看不见时卿的容貌,却感受了她的体贴,体贴到让人都觉得这是梦境,这世间怎会有男子在成婚时,两次都对新婚妻子说近乎同样的话,何况这还是被迫娶的妻子。
拜堂时,说拜了,便没有反悔的机会,要行夫妻之礼时,又说先瞧了样貌,还能有反悔的余地。
说着没机会,却始终在给她机会。
若是在作假,可从时卿的眸中,她分明看到了认真,而那份体贴之下,还有易被忽略的自卑。
是了,是自卑,身子有疾还有与父母相差悬殊的容貌。
但她决定要做的事,从来都不会后悔。
悦禾的手攀上紫玉面具,时卿也向她凑近了稍许,系在脑后的结被一一解开。
悦禾屏住呼吸,紧盯着时卿,随着面具被取下,脸也渐渐露了出来。
待见到全貌,才知她并非獐头鼠目、丑陋不堪,剑眉星眸,清秀的脸庞,即便眼中略显疲惫之色,也掩盖不住她身上散发的贵气。
唇间上了些脂粉,想来也是为摘下面具做准备,不愿吓着她。
有了脂粉的点缀,却也衬得面色惨白,一瞧便是病入膏肓之人。
看着这张脸,悦禾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时卿隐隐有低头之势,似是不愿被这般打量。
“悦禾今日倒也知道了什么叫「妄自菲薄」。”
悦禾笑着,眼中不带丝毫嫌弃,反而情意更浓,“以夫君的相貌,根本无需戴上面具。”
时卿微怔,抬眸看向她时,惊讶不已,“你不害怕?”
悦禾不解道:“悦禾该怕什么?”
时卿嘴角微微勾起,自嘲道:“在下这张脸,只一瞧,便知在下的病情,哪日若是一觉不醒,也”
时卿停了,倒不是她有意如此,而是悦禾的手碰到了她的唇。
“别!”
悦禾语气焦急,关切的目光中又多了分恳求,“大喜之日,相公莫说这些扫兴的话,夫君定会长命百岁。”
“是在下唐突了。”
“夫君,你我都已成婚,夫君还要称呼悦禾为公主吗?”
时卿看着悦禾,都到了这个份上,再不随了她的意,恐怕难以收场,便改了口,“夫人。”
红烛帐暖自古洞房花烛,就该是红烛帐暖,缠绵悱恻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