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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还是多笑笑的好。”
听着少年自说自话,顾言志索性闭嘴,又把蛋在顾言慈脸上揉几下,终是没下狠手。
“刚好这几日没有常朝,你先在这儿住着,我已遣人告知了司马德妃,等伤好了再回去。”
“姨妃知道了?”
待顾言志取下鸡蛋,二人均坐在几前,一个吃,一个看。
“那我哪儿敢啊,就是说你这阵子辛苦,想在外面玩几天。”
闻言顾言慈撇撇嘴,嘴里嚼着鲜嫩的烤肉含含糊糊。
“二哥太不厚道了,明明是二哥要去那种地方……”
瞧见顾言志似笑非笑,顾言慈不再出声,端起热奶粥低头默默喝着。
“那是,不然怎么对得起玄丘说的长相刻薄呢?”
顾言慈一哽,咳了几声,眸中泛起细细水光。
后来顾言慈从顾言志口中了解到,这个地方叫青居,位于东市。
十多年前,这儿原本的主人离开帝京,游山玩水去了。
顾言志便盘下了此处,平日里偶尔一个人来烹茶休憩,做个闲云野鹤,附庸风雅,倒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闲”
了。
酒泉战又起转眼进了五月,自从青居回来,顾言慈发现东宫往自己这儿送的东西频率越来越高,而且每次不重样。
要不是自己知道原因,顾言慈都以为他看上自己宫里哪个小宫女了。
果然说到底还是抱了歉意的。
毕竟太子嘛,除了他爹没人能让他低头。
迎着蝉鸣声,太常寺继续忙碌着,草木在夏日开始疯长。
十里一走马,五里一扬鞭。
都护军书至,匈奴围酒泉。
贞曜三十一年六月十三,夜,接瓜州急报。
吐谷浑大军突然自西北绕过祁连山脉北端南下,已破玉门关,逼近沙州敦煌、瓜州昌晋等十余城,直奔酒泉而来。
地方军在酒泉之西北构建狙击阵地,各地守军收缩,并令福禄百姓向甘州迁移。
敌方主力步步逼近,来势汹汹。
六月二十一日,前锋已至百里外。
酒泉城内开始全面戒严管制。
是夜,顾言慈从梦中惊醒。
冷汗淋淋,湿了一身。
他急促地喘息着,让惊惧和空气充满胸腔。
是谁浴血沙场,鲜血凝固满剑鞘。
是谁孤军奋战,长枪贯穿过胸脊。
是谁气息奄奄,被血肉横飞埋没土中,随风而逝,至死不得相见。
顾言慈抱膝埋首,泪如雨下。
夜里的风同床榻上单薄的少年一起呜咽悲鸣,啜泣哽咽。
如涸辙之鱼,方死方休。
“酒泉守军不过两万,此战以不足两万之数抗二十万来敌,战力悬殊,恐怕凶多吉少……殿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