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页(第1页)
迟疑了一会儿,顾言慈还是开口道。
随即,顾言慈绕身走到顾言悫面前,站定脚步。
“九哥猜猜看,玄丘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好似为了顾言悫看更清楚些,顾言慈将身子微微前倾,直到对面少年清澈的眼瞳映出自己的身影。
摸不清对方究竟要做什么,顾言悫只应承下来,盯着小孩的脸看了又看。
“十弟……莫不是想睡觉?”
话音刚落,只见顾言慈睁大眼睛,然后一脸挫败。
“怎么了?”
“九哥,难道看出玄丘心思真如此之易?方才在殿中,父亲亦是一眼就看出了玄丘心中所想。”
“噗嗤……”
听见小孩的解释,顾言悫不禁笑出声来,末了才说。
“这可不难,你且瞧瞧你眼下的乌青,不知道人还以为你抹了炭灰上去。”
这么一说,顾言慈还真觉得自己双眼有些酸涩。
不禁眨巴眨巴眼睛,顺带着打了一个哈欠,在眼角逼出了点点泪花来。
对面人的身影变得有些模糊。
顾言慈又揉揉眼睛,忽的想起方才在陛下殿内。
那个一丝不苟,会神地低念奏章上公文的少年。
肃然而勤恳,与此刻对面言笑怡然的妙年洁白,风姿都美之人几分相似。
贵妃薛尔琴所出的四哥楚王顾言恩,九哥齐王顾言悫,另还有曾在宴上见过几面的任京兆尹的薛相家长子薛绰。
不得不说,市坊间所传“薛家多俊郎”
,还真有几分道理。
奉于帝侧,予君阅奏。
背后有丝毫不输英国公的母家,人前兼陛下格外的盛宠。
若自己是太子,也只会甄心动惧如履霜之戒吧。
“民间素有‘翰林院之文章,太医院之药方’的说法。
意为不论做诗文还是医病症,皆讲究四平八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顾言悫边走边说道,顾言慈便跟在身边三心二意地听着。
“御医们为皇帝和后妃们看病亦要遵循此规,用药温和,剂量轻微,这便成了看似谨慎,实则无奈之举。
而十弟素日与父皇亲近,想来父皇亦是想到这层关系,才叫十弟前去诊病。”
听顾言悫说得与自己想的分毫不差,顾言慈心里却逐渐升腾起一种难以言喻之感,不是嫉妒,更谈不上什么担忧。
而是一种无力的空虚,一种叫人怎么也捉摸不住的淡淡焦愁。
不知来处,不清缘由。
“我可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