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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月没有做声,这也是她刚刚轻呼出声的原因。
从昨夜经历生死一线到今早赶路,一切都太慌乱了,她光顾着吩咐额尔赫他们去事发地找,却忘了问这个一起参与打斗的人。
方才他同自己道别时,怎么也没想起来问问?见挽月的面色十分懊悔,额尔赫晓得那定是十分重要之物,于是安慰她道:“这会儿人都走远了,跟咱们也不是一个方向,若对小姐十分重要,我这就派人去追寻。
若寻回来自然是好,若寻不回来也不怕,横竖知道他姓甚名谁。
那位公子看着不像是拿了人东西不还的,去要便是了。
说不定他想起来后,会主动归还。”
“说来也是。”
挽月的心情稍稍宽慰了些,“那就有劳大管事了。”
“都是奴才应当做的。
您先放宽心,我这就让侍卫先去追他们。”
挽月放下车帘,深吸一口气,重新坐稳。
外头忽然起了风,不一会儿天光也暗了下来。
挽月心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回京城后才是棘手的开始。
太和殿之上,龙椅空荡荡,站在下面的朝臣议论纷纷,不一会儿,总管太监梁九功站了出来,“传太皇太后口谕:今日皇上龙体欠安,诸位若无要事,就请退朝吧!”
“又是龙体欠安,这都快一个月了。”
“敢问梁公公,皇上究竟得的什么病?”
洪亮的声音尾音回荡在金銮殿内,盖过了所有纷纷议论。
这种带着质问的口气,所有朝臣中唯有一人敢如此。
梁九功来之前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便也不慌张,一贯笑盈盈不卑不亢地回道:“鳌中堂,您如此关心皇上的龙体安危,皇上听了也甚是慰藉。
您不必担忧,皇上洪福齐天,只是偶感风寒,身子发虚罢了。
再歇息两日便可临朝。”
鳌拜对梁九功的说辞并不买账,依旧咄咄逼人道:“只传太皇太后口谕,并不是皇上口谕,敢问公公,皇上到底在不在宫内?”
梁九功面色依然不慌不忙,却已经有了不愉之色,“奴才奉太皇太后口谕,难不成鳌中堂怀疑奴才假传口谕不成?”
“老臣不敢。
只咱们这些一心为主子的,一个月不见皇上心里着急而已。
先帝临终托付我们四个为辅政大臣,老臣自然要尽心尽力。
一味地将咱们蒙在鼓里,老臣倒想问问太皇太后究竟是什么意思。”
“鳌中堂慎言!”
梁九功年纪虽不大,气势却丝毫不输。
反观大殿中有其他站着的朝臣,已经开始两腿打颤了。
鳌拜向来不把这些阉人放在眼里,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出了金銮殿。
身后的遏必隆亦步亦趋地跟上,苏克萨哈鄙夷地瞟了一眼遏必隆,也抬步下了朝。
等人都散了,梁九功才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声地自言自语道:“我的万岁爷,您在宫外也待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