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1页)
濮议之争,今天看来也许会觉得无聊。
但在当时历史文化背景中,&ldo;皇考&rdo;派于礼于理都显得有亏,宰执大臣们却有讨好英宗的味道。
吕诲等台谏官执之愈坚,辨之愈烈,是当时台谏风气与职责使然,并不像欧阳修所说的那样,纯粹是以台谏官为主体的反对派借题发挥,挑起争端,不惜去位,博取美名。
不过,这一结局也表明,台谏的制衡作用最终还需听命于君权,因而其制约机制作用只有在明君、贤相、好台谏下才能兑现,而满足三者是十分困难的。
濮议也说明了英宗不是&ldo;明哲&rdo;之君。
治平三年十一月,英宗再次&ldo;不豫&rdo;。
他已经失语,但神智有时还清醒,仍坚持在病榻上处理国事。
宰相韩琦知道自己将面临又一次君权交替的严峻考验。
他关照英宗长子颍王赵顼朝夕不离皇帝左右,颍王回答这是人子之责,他却别有意味的说&ldo;不仅如此啊&rdo;。
十二月,英宗病情加剧。
二十一日,韩琦请英宗&ldo;早立皇太子,以安众心&rdo;,并把纸笔递给他。
英宗亲笔写下&ldo;立大王为皇太子&rdo;七字,韩琦看后说:&ldo;一定是颍王,烦圣上再亲笔书写。
&rdo;英宗只得拿起笔,一边吃力的添加&ldo;颍王顼&rdo;三字,一边泫然泪下。
韩琦这才把翰林学士张方平叫来起草遗诏。
出宫时,文彦博问他是否看到圣上流泪,韩琦回答:&ldo;国事当如此,有何办法!
&rdo;次日,宣布立赵顼为皇太子。
仅隔十五天,治平四年正月,英宗去世,韩琦急召皇太子前来,其间英宗的手忽动了一下,另一宰相曾公亮担心英宗活过来都要背上大逆罪,提醒韩琦。
韩琦不为所动,说:&ldo;先帝复生,就是太上皇。
&rdo;继续安排赵顼即位,他就是宋神宗。
韩琦曾自称&ldo;某平生仗孤忠以进,每遇大事,则以死自处&rdo;,他历仕三帝,顾命两朝,临变处疑,不动声色,当得起这个自我评价,是宋代有数的社稷大臣之一。
细说宋朝33:熙宁新法
神宗即位第三天,三司使韩绛奏报:自仁宗朝宋夏战争以来,征调财力,动用国库,&ldo;百年之积,惟存空簿&rdo;。
他这才知道自己继承的是怎样一幅摊子。
不过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奋发有为的当口,神宗决心把国家治理得国富兵强。
他求治心切,对当时的元老大臣寄予很大的期望。
即位次年,他召见前宰相富弼,问以边事,富弼对他说:&ldo;愿二十年口不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