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页)
大铜镜发出了一声钟的铮鸣,被光纹切割成了四块,成了四个一模一样的小铜镜,准确无误地打在四个司命小仙的脸上,打出了四声齐齐的叫唤。
少年抱起手臂道:“把自个儿的观清镜收好,在这里跪着,跪三天。”
说罢,又伸出手指一点,四个司命小仙的手都被一道绿光重重弹了一下,拳头松开,掉出来一地仙银,悉数被少年捡进自己的钱袋里面去了。
要被罚,钱又没了,四小仙拽着少年的手告饶,说好歹给他们留几粒碎的。
少年道:“你们耳朵被狗啃了,我没倒罚你们的钱,算你们走运。”
说着,食指在腰间一敲,反手便拿出自己的观清镜,晃了晃,在一阵绿光中晃出一座寺庙的画面。
画面由远及近,视角以移步换景的方式极速切换,很快,观情境便呈现出了一群人做着吊诡仪式的场景。
那群人在河边的空地上走着,走出的轨迹是自己的生辰八字。
原本虚无的行走轨迹,经过观清镜的处理,成了满地光芒。
少年又扣了扣镜面,那群人口里念诵的声音倍数放大,震得四个司命小仙双手捂耳双眼发直。
方才围观的小仙们走得还不远,听到那声音,皆是一个踉跄。
少年道:“这回看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吗。”
四小仙齐声道:“看清楚了,听清楚了。”
“我早就提醒过你们,把这场瘟疫给我收了,今天却还在拿这场戏圈钱。”
少年收了铜镜,又甩出绿光把那四个的膝盖打软,叫他们好好跪着。
少年踩着云消失了,跪在远处的小仙瞬间把脸垮了下来,有忧伤的有不屑的。
一小仙道:“司命君这是怎么了?瘟疫算是天灾的一种,降到凡人头上合情合理,我们犯的是什么错?”
附合声:“就是就是,我说司命君可能最近手头紧,又仗着职位找借口罚款吧!”
另一个道:“我们做司命的,给凡人写簿子,讲究一个‘悲一分,喜一分,贪嗔痴怨各一分’,瘟疫不就是占了一分‘悲’吗?司命君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有维护那少年的:“你们忘了吗,早些时日,司命君颁布了一条规矩,天灾人祸不能滥用,得根据凡人的善功或恶性酌情而定。
随水镇并没有什么人做了天大的坏事,我们降瘟疫下去,可能是太过了!”
第一个小仙又道:“想当年慕遮君担任司命君的时候,规矩可没有他那么多!
他的规矩都是怎么定的?”
叹息:“算了算了,别说了,那张脸上明明写着他就是规矩嘛,他想禁什么就禁什么,我们都没有话说!”
一小仙冷哼道:“他现在又没什么本事,写不出好簿子,只会罚钱!”
这话一说完,悬在四人面前的四面观清镜动了动,里边探出一只白嫩纤长的手。
这手做的事情就和它的长相极为不符了:稍稍上扬,蓄力,送四小仙一人一记耳光。
生生扇出了狂飙的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