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1页)
“不要让我这么久的心血白费了”
,思勤临行前这么说,让赵无垠感觉自己就是一件费时费力制作的工艺品,贵重的不是他这条命,而是砸在身上的时间、心血,以及草药。
赵无垠觉得自己活得真不容易,从小到大,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想让他死。
他无聊的坐在院子里练剑,只是不管付出多少努力,武功都恢复不到起初的水平,每当练到兴意正浓时,这副身体就不好使了。
五脏六腑如火中烧,心脏直坠着要落到无限深处,一旦开始咳嗽,喉咙便开始泛起血腥。
思勤不让他咳嗽,除非呛着实在忍不住,类似于嗓子痒之类的,都要他硬忍着。
赵无垠很快明白了这是为什么,因为他咳嗽的越厉害吐的血就越多,这些血就像是本来就存在他的嘴里一样,一个不小心就往外冒,整个身体,都像一只巨大的漏斗,随时有被漏空的危险。
压抑住毒性已经不容易,体内的血一旦流失过多,那些毒就会加倍的复发,一旦形成连锁反应,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赵无垠揉搓着喉结,慢慢清理着卡在喉头的血。
院门却突然被人暴躁的一脚踹开。
他冷眼看过去,看到一个身着华丽藏蓝色服饰的女人,浓眉大眼,皮肤晒得黝黑,好像她天天曝晒在日头田间一样。
赵无垠对她有印象,她就是当年和阿木古郎一起放羊的人。
南迪无视了他四处扫了一眼,并没有见到想找的人,最终不情愿的看向他:“嘿,小白脸,思勤呢?”
若她能好好说话,他倒也不厌恶回答她这个问题。
只是听着这语气,心中便生不出什么好气。
“嘿,我问你话呢”
,南迪走过来,似是有点惊讶,上上下下扫了他一眼,“你这小白脸长得还挺俊俏的哈,你是谁的奴隶穿的这么齐整?”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汉服,挽了一个汉人的发髻,头上还带着一只打磨精美的木簪子。
能在这里出现的汉人只有两种人:俘虏和叛徒,而他既然没有做蒙古人的打扮那就只能是俘虏。
俘虏,也就是奴隶。
“思勤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连个奴隶都上赶着伺候着。”
南迪显然看出了那只木簪子出自谁的手,上面还有阵阵药香,是思勤从那几大车草药里挑出一块檀木花心思打磨的。
她伸手去碰那木簪子,赵无垠没好气的偏头躲开。
“嘿,我说你到底什么人啊,这么狂?”
南迪是阿木古郎的妹妹,也就是蒙古国的公主,自幼娇生惯养、性格泼辣,没有人敢和她叫板,被一个奴隶欺负显然不是她的风格。
她对赵无垠大打出手,赵无垠只做防守不与她正面对峙,南迪见这人身手滑不溜秋的抓不住,便连拍了几巴掌叫来了门外的跟班,四个人一起上房揭瓦,还是没能抓住他。
最后赵无垠毒性发作呕出一口血来,这才落在她手里。
“你要干嘛?”
他含着血疑惑的问道,一张脸苍白的像纸,南迪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咽气了,握在手里的手腕也全是骨头。
一刻钟以后,赵无垠才缓过来,但为时已晚,已经被南迪用马鞭拴着手腕拷上了。
“你身手不错,雪藏在这里亏了,今天敖包祭,一会有射箭比赛。
你帮我赢了达来,我就放你走。”
“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