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页）

不过除此以外似乎没有什么不好，特别是当我看见那些洋女人毫无顾忌地露着手臂脖子却撑着大阳伞在外滩地界走来走去的时候，我突然又觉得上海的太阳不是那么毒了，它让眼睛，很舒服。

本来一上岸就准备去那个什么&ldo;文物管理处&rdo;的，不过被告知今天是礼拜日，大家休息，所以决定放纵自己先在上海看看玩玩，天大的事情也等明天再说。

生叔跟福仔本来都要跟着，不过给我赶了回去，你们都在我还玩什么？真是脑筋不开窍的家伙。

信步从脏兮兮的十六铺踱到外滩，好在生叔给我准备的路引齐全，进入租界也没有什么麻烦，不过被那些穿着屎黄色警衣的警察上下打量，总觉得不怎么好受。

&ldo;栀子花，白兰花，夜来香茉莉花……先生买支花吧。

&rdo;一个梳着两挂辫子的小女孩拦住我，虽然不是很听得懂她唱歌一样报的花名到底是什么，不过看这架势我总算也知道她要干什么。

&ldo;有……些什莫花呢？&rdo;我卷起舌头说官话，话音一落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那个小女孩看着我，慢慢睁大圆圆的眼睛，突然就红着脸转身跑掉了。

我有些诧异，但随即又忍不住好笑地摸摸自己脸上的酒窝，长得帅还有酒窝，周天赐，你真是天生吃香得没天理啊！

风里传过来栀子花的香气，这令我想到广州的野姜花，但是味道似乎更甜了一些。

&ldo;老板系唔系广东人啊？&rdo;身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广东话，我诧异地转过头去，是一个十一二岁大的小黑仔，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擦皮鞋的箱子。

&ldo;系啊！

&rdo;

小黑仔露出开心的笑脸，&ldo;我叫黑仔来厄，老板是广州人？我系番禺的……&rdo;

&ldo;遇到同乡了！

&rdo;我笑笑，指着不远处的椅子，&ldo;好，照顾一下小同乡的生意。

&rdo;

&ldo;谢谢老板！

&rdo;小黑仔的笑容灿烂起来。

我们走过去，我坐下，&ldo;这里生意好吗？&rdo;

正打开擦鞋箱的小黑仔动作迟疑了一下，&ldo;到哪里不是混口饭吃？&rdo;

我诧异，这样的小孩说话竟然这样沧桑，&ldo;那为什么不回番禺呢？&rdo;

&ldo;老板，&rdo;小黑仔笑了，&ldo;老家能活下去干吗要出来？&rdo;

说得好像还给他有点哲理的样子，我皱着眉傻瓜兮兮地点点头。

突然，&ldo;噢！

&rdo;不远处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我们一起转过头去。

原来是一个穿着大篷篷裙的外国女人走过去的时候，不小心被地上一个乞丐拉了一下裙角，于是一个黑色的手印就留在了裙角上。

&ldo;衰了！

&rdo;小黑仔跳起来，&ldo;系阿水叔！

&rdo;

&ldo;咩啊？&rdo;我愣愣地问。

&ldo;哪个是跟我们住在一起的阿水叔！

&rdo;小黑仔说的时候，跟外国女人走在一起的那个金毛老外已经开始拳打脚踢了。

&ldo;有没搞错？摸一下裙角而已诶！

&rdo;我站了起来，但伸手拉住了要冲过去的小黑仔，&ldo;你一个人冲过去有咩用啊？&rdo;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交到他手里，&ldo;这里附近的蛊惑仔你总有认识的吧，找几个醒目的过来，越多越好，叫他们一起去摸那个洋妞，屁屁啦，咪咪啦，反正摸了就跑‐‐知道吧？&rdo;

&ldo;噢&rdo;小黑仔指着我，脸上浮起跟我一样恶作剧的表情，&ldo;多谢啦！

&rdo;

我大方地挥挥手，&ldo;唔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