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1页)
尖子说:“督主向来明察秋毫。
他此刻亲自要见你,定然是起了疑心。
爷不会无缘无故怀疑谁,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竟是一点没觉察出来的。”
“大人。”
忒邻再回话时,口气里已经藏不住刺人,她说,“你以为我是谁,我便是谁。
反正,我俩也并无干系。”
忒邻进屋时,纪直斜着身子坐在三三斋平日托托坐的座子上。
他喝了一口茶,随后静悄悄地看着忒邻。
忒邻低头见了礼,仍然是那一副泫然欲泣的无辜模样,料想是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然而,纪直看她的眼神却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些。
长久的静默使得忒邻心下也有慌乱杂生,她想,莫不是这个太监真的起了疑心?
不,不是疑心。
很快,她便明白了。
因为下一刻,纪直便说了她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他说:“忒邻,告诉我,托托到底在盘算什么?”
他叫她“忒邻”
,而不是以往的“铃”
或是“婢子”
。
忒邻浑身感到一凉,现下辩解已经毫无意义,她抬起头,皱紧眉头却又挤出一个窘迫的笑脸。
忒邻不急着回答他的问话,反而问道:“公公是什么时候发觉的?”
“你觉得自己很周密?”
纪直挪开视线,说了这话后又自顾自补上了一句,“的确不差。”
“我早已查过纪公公对奴才们挑拣的要求,也处处小心,为何还是会被逮到?”
忒邻说。
屋子里没有旁人,纪直轻轻说了两个字:“气氛。”
忒邻咬牙答道:“还请公公赐教。”
“做太监最重察言观色、待人接物,你处处滴水不漏,只是,”
纪直换了一侧撑住脸,“你们二人之间往来的气氛太过亲密和信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