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页)
托托像是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继续这么笑着,于是,她又把那话重复了一遍。
她说:“想让你谢谢我。”
这一日的夜里,纪直忙到了三更天。
他坐在案前时总会不由自主发呆,以至于尖子都忍不住上前问道:“要么督主今日就先歇息吧。”
纪直不回话,只是默不作声地坐着。
尖子想着自家主子是累了,于是随口找了个接近的话题出来道:“话说夫人还真是个有趣的,不知能不能说是……”
他一个最快,竟差点把那个“傻”
字说出口来。
纪直用不着想都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她是有点傻乎乎的。
不过……又不傻。”
说到这里,他想起的是这些日子以来托托身上那些蹊跷的地方,“她还有的是事情瞒着我们呢。”
“有关夫人,属下前些日子倒是也听长子和立子提到过一件事。
说的是有位下人半夜起来,在夫人窗外瞧见了些东西,不过那事太邪乎了,长子和立子几近都以为那厮是发了疯说的胡话。”
尖子道。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回过头去看窗外的樱树,已经谢了大半了。
府上另外一处栽着樱树的地方,便是三三斋。
他想,她窗前的樱花大概也差不多落光了。
他们都是残缺不齐的人。
他花了很多年去逃离那样的过去,至今也仍然在不停地逃离着。
可是她却还是能那么热烈、那么有力、那么充满希望。
他倏然对身旁的属下嘱托道:“给她寻些新的花栽上吧。
要漂亮些的。”
尖子满腹狐疑地接应下来,纪直忽然又想到什么。
他霎时想起她说“想让你谢谢我”
时熠熠生辉的笑容。
他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说:“记得让她明儿专程来谢我。”
尖子:??????啥
隔日清晨起来看到满院子各色花卉的托托:?!
???????!
??
小斋子眉开眼笑地候在门口等着还未梳头反身坐在桌上的托托,他道:“这可是爷昨儿连夜吩咐了亲近的哥儿几个布置进来的呢。
说是樱花谢了,怕您觉着这院子无聊,便命人选了最好的花栽进来。
夫人,您可要好好谢谢爷。”
托托看了半晌,回过头时倒是有些气鼓鼓的。
她任由忒邻过来给她梳头。
忒邻问:“怎么?你不喜欢?”
“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