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1页）

我还缺少挫折？我真无语了，不过现在不宜开口，等待一次真正的因祸得福吧。

太婆又沉吟了一会儿：&ldo;既然有了可以传承的人，我不能把祖宗的东西中断了，但是我也不能让我们家唯一的儿孙学这样的东西啊。

唉……这事还要你自己决定，你是愿意像你爷爷和爸爸一样过平凡的生活，还是愿意冒着孤、贫、夭的风险学一身技艺，扶危济困，帮助别人。

&rdo;

第二十章太婆的故事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我不甘心自己一生碌碌无为，但也害怕孤苦、贫困或英年早逝。

我问太婆：&ldo;为什么学了书里面的东西就会孤、贫、夭三者得一？&rdo;

太婆说：&ldo;书的第一页就是这么写的，你太公也说历代师徒相传都是这么说，而且你太公不到三十岁就走了，犯的就是夭字。

&rdo;

&ldo;我太公是怎么死的？&rdo;我问出了藏在心里已久的疑问。

太婆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陷入沉思中，过了好一会儿才用低沉的声音说：&ldo;他中了别人的暗算，但是他不让我报仇，我不知道仇人是谁。

&rdo;

&ldo;太公有很多仇人吗？&rdo;

&ldo;这个……是啊，当年他得罪过不少人，土匪、大刀会他都得罪了，还有他师门的一些恩怨我不太清楚。

很多年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罢。

&rdo;

&ldo;大刀会？好像我在哪里听说过。

&rdo;

太婆笑了起来：&ldo;当年大刀会很出名，他是大刀会的杰出人物，而我是洞宫山的女土匪……&rdo;

&ldo;什么？&rdo;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忘了合上，太婆居然是女土匪？不过再一想也不奇怪，她如今九十多岁了还是威严沉稳，坚毅果断，霸气侧漏，可想而知年轻时是何等的英姿飒慡，当个土匪或女侠毫无压力。

&ldo;大婆，能讲一讲你当土匪的经历吗？你和太公是怎么认识的？&rdo;

&ldo;这有什么好讲的？&rdo;太婆说不想讲，其实有点想讲，叹了一口气，&ldo;当土匪毕竟不是件光彩的事，所以连你爷爷都不太清楚，你爸妈完全不知道，村里的人都不知道。

那是解放前的事了，第一次见到他时我还不到二十岁……&rdo;

太婆的眼光又变得温柔，时而神采飞扬，时而低沉黯然。

她叫我坐到椅子上，她一边回忆一边述说，讲出了一段很长的故事。

在闽浙交界之处有一个杨源乡，位于政和县、屏南县、周宁县、建瓯县（市）之间，在动荡年代就是&ldo;四不管&rdo;地带。

杨源乡境内有一个洞宫山，山高林密，群峰环绕，怪石奇洞星罗棋布，几百人钻进去就像是石沉大海，无处可寻。

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政局不稳，战祸连绵，全国各地土匪多如牛毛，洞宫山这样的&ldo;风水宝地&rdo;当然成了土匪的首选藏身地。

当年盘踞在洞宫山的土匪有好几股，被一个叫杨老子的人收服聚扰，统一指挥，一时兵强马壮，装备精良，连路过附近的军队都不敢惹他们。

实际上那时的军队急着争天下，以大局为重，根本顾不上&ldo;芥癣&rdo;之匪，实在闹得过分了派出军队，土匪早就没有影子了。

杨老子出生于旧时帮会，枪法如神，重义守信，初时只劫富人，不抢穷人。

兔子不吃窝边糙，洞宫山附近的村子他们从来不抢，每次都是远行几十里甚至上百里，到各县的乡村去抢劫，市镇因为有官方警察或军队一般不会去招惹。

土匪们下手之前，会先打听村里的情况，知道谁是富户，大约有多少财产，然后采取绑票勒索或者直接上门索要的方式。

比如送一张名帖过去，要&ldo;借&rdo;多少钱粮，限几天送到某地。

如果地主老财们听话，乖乖地准备好指定的钱粮送到指定地点就没事了，以后这股土匪绝对不会动他家一糙一木。

拒不&ldo;借&rdo;钱粮的，土匪们就不客气了，半夜杀进村子，不仅把该富户的值钱东西抢光，连年轻女人也抢走，甚至烧房子杀人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