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1页)
我之所以想起那是什么感情,乃是十二、三年以后的事。
当时我为了访问某位画家而来到美国新墨西哥州的圣他非市,傍晚时走进附近的意大利烧饼店,一边喝啤酒啃烧饼,一边注视看美如奇迹的夕阳。
整个世界都染红了。
从我的手到碟子桌子,触目所见的一切都染红了。
就像把一杯特制的果汁从头浇下来一般鲜艳的红。
在那样震撼人心的暮色中,我突然想起初美。
然后领悟到当时她带给我的震撼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种无法满足,而且以后永远不可能满足的少年期的幢慢。
很久以前,我把那样纯洁无垢的懂慌撇弃在某个地方,而我甚至想不起它曾经存在我心间。
初美所震撼我的,乃是长期沈睡在我体内的&ldo;自己的一部分&rdo;。
当我察觉时,我觉得有一种几乎想放声大哭的悲哀。
初美实实在在是一位特殊的女性,应该有人竭尽所能救她一把才是。
然而,永泽和我都无法挽救她。
初美就如我所认识的许多朋友一样,到了人生的某个阶段时,突然想起似地了断自己的生命。
她在永泽去了德国两年后。
嫁给另外一个男人,又在两年后割腕自尽了。
把她的死通知我的当然是永泽了。
他从波昂写信给我。
&ldo;初美的死,令我觉得有些什么消失了,连我也认为是件痛苦难堪的事。
&rdo;我把他的信撕碎上掉,从此不再写信给他。
我们走进一间小酒吧,各自喝了几杯酒。
我和初美几乎没有开口说话。
我和她就像进入倦怠期的夫妇一样,相对无语地生看喝酒啃花生。
不久店内拥挤起来。
我们快定出外散散步。
初美说要由她付帐,我说是我邀她来的而掏腰包。
出到外面时,夜间空气变得寒冷起来。
初美披上一件浅灰色的开襟毛衣,继续无言地走在我旁边。
我把双手插进裤袋里,漫无目标地陪她在晚&ldo;怎会呢?无论我怎么作风特殊都好,也不可能同一时间南下奈良北上青森的。
我是分开去的,分两趟。
奈良是跟他去的,青森是我一个人随便定是的。
&rdo;
我喝了一口威士忌苏打,替阿绿叨看的万宝路用火柴点火。
&ldo;丧礼的事是不是很辛苦?&rdo;
&ldo;丧礼可轻松得很。
我们习惯了嘛。
只要穿上黑衣服,神色黯然坐在那里,同田的人就会适当地处理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