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1页)
这一回陆潇并没有躲开。
“枕边人是意中人,是心上人,或许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极力提防的人是陌生人,是站在对立面的人,或许也是不会对你下手的人。
陆潇,说出来你或许不信,陆雪痕因何离开,与你日夜相对之人,脱不了干系。”
谢慎言上扬的嘴角仍然维持着先前的弧度,凝结成了一幅苍白的画卷。
他似乎有些明白陆雪痕了,这样一个倔得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聪明人,心已经放到旁人身上了,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选择。
陆潇背后竖起了寒毛,想也不想便一口驳了回去:“殿下要做什么与我无关,也不必担心下官会对殿下造成阻碍。
谁人的一双眼睛也不是白长的,即便眼睛是瞎的,心也不会就是个摆设。”
“此般试探于我无用,”
陆潇顿了顿,“殿下,告辞。”
绵里藏针已然不足以形容谢慎言此人,陆潇心间发笑,他有什么把握光是提了提陆雪痕这个名字,说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能叫他疑神疑鬼?
他并不去想谢慎言是如何知晓他与齐见思之事,他都能知道宁淮不为外人知的忌口,窥破他与齐见思的□□也非难事,况且陆潇从未遮掩过什么。
谢慎言纵使长了三头六臂,手眼通天,他说的话,陆潇一个字也不信。
第52章
这场闹剧在回宫后以夺了郭淑妃的封号而告终。
郭氏犯错,禁足半年,连累了四皇子也同她一并禁足。
至于涉及的宫人则悉数交予谢慎言处置,允康帝与他一人退一步,勉强维持着平衡。
接连吃了两个哑巴亏,允康帝每每见到他的长子,有如眼中钉肉中刺。
两人轮番斗法,谢慎言于朝中并无助力,暗地里帮衬之人亦是不敢浮出水面。
允康帝到底是老于世故,原先就未给他加封,更谈不上在朝中兼领一官半职,于是以体弱的名义将谢慎言钉在宫中,既无上朝的机会,又不得脱身。
礼部擅于看人脸色,为讨允康帝欢心,提前数月将庆贺皇帝五十大寿之事拿到台面上来说。
允康帝暂时压下了一道祸患,心中愉悦,大笔一挥,当日便颁下旨意,广纳贤士,大开恩科。
恩科难得,乃是本朝自建立以来头一回,一时间数以万计的学子纷纷涌向长安,只等春闱开试。
翰林院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学究均有子嗣孙辈参与科考,允康帝钦定了无需回避的崔誉做主考官。
陆潇被老师抓去充壮丁,整日跟在崔誉后头忙上忙下,斟酌试题。
崔誉以往见着他时总是恨铁不成钢,堂堂正正的一个状元郎不去翰林院做编修,偏偏同那些二甲三甲的进士一起前往朝中各部补缺。
陆潇一边整理着往年试题,一边道:“老师别气了,您看我虽不在这翰林院,却还是随叫随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