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页)
突然,顶棚上忽然&ldo;隆隆&rdo;作响,吓得妻子大叫一声,身体缩在一处。
我猛然坐起,拉亮灯,顶棚静寂下来。
会是什么?
我首先想到的是黄鼠狼。
在北京的老四合院里,并不是没有这种不吉祥的东西。
我找来手电筒,搬个方椅上去,透过破烂的顶棚洞口往上面看,枯棚上落满了灰尘。
手电洞的光线粗粗的一束扫过去,什么也没有。
我关闭手电筒,却忽然发现黑暗中有一双贼亮的眼睛,闪着红红的血光。
我的心一下跳到嗓子眼儿处,急忙摁亮手电筒,却只看到一个匆匆消失在一块突起的小包后面的粗粗的灰色尾巴。
&ldo;是什么?&rdo;妻也站起来。
&ldo;没什么,也许是一只猫。
&rdo;
妻子嘱咐我说:&ldo;明天一定要用新报纸把顶棚糊一下。
&rdo;
重新躺下,妻子钻进了我的怀里,我用手一抹她的脸,脸颊上有湿乎乎的液体。
我小声安慰她说:&ldo;面包会有的,我们的日子会一天一天好起来的。
&rdo;
这时候,又从隔壁传来老头的异常巨烈的咳嗽声,中间停顿了两次,仿佛老头被浓痰堵住咽喉,喘不过气来。
有人&ldo;叭叭&rdo;地拍击他的后背,又传来一个老太婆的声音:&ldo;老头子,吐出来,快用力吐出来!
妻子无奈地叹口气说:&ldo;对不起,我没想到这屋里这么不隔音!我们真的上了房东的当了。
&rdo;
2糊顶棚
次日,我从工作单位拿回来厚厚一捆报纸。
有同事问,抱这么多报纸回去做什么?我说:&ldo;给租屋做个简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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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辆从修车摊上买来的二手自行车,只能停放在小四合院外面。
我夹着厚厚的报纸走进院子里。
隔壁那位方圆脑袋的老太太正站在狭窄的院中过道上,探头探脑向我的租屋门前扫瞄,看见我进来,先是一愣,马上堆出许多生动的微笑。
&ldo;大妈你好。
&rdo;我礼貌性地与她打招呼。
&ldo;好,好!下班了?&rdo;她上下打量着我:&ldo;你是在什么单位上班啊?看上去不像本地人,老家在什么地方?&rdo;北京老太太就爱这样盘问外地人,比过去的纠察队或维持会的人盘问得还要仔细。
我胡乱应付几句,从她的身前走过去,开了租屋的门。
还好,邻居方圆脑袋的老太太并没有跟进来继续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