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1页)
&ldo;快别忙,&rdo;傅千树扶稳椅子以便让他下来,&ldo;这不是用来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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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傅爸爸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刚敲上去的钉子旁边一圈裂纹,说:&ldo;不是买回来的装饰画啊?&rdo;
&ldo;我哪有这么慧眼如炬呢,&rdo;傅千树自嘲说,&ldo;是岑……是我一朋友送的。
&rdo;
&ldo;哪买的?&rdo;
&ldo;是他自己的作品。
&rdo;
&ldo;他画的?&rdo;傅爸爸摆了摆手,傅千树让开,他将靠背椅搬到一旁,推推架在鼻梁的眼镜,后退了几步,再仔细端详了一下傅千树置若珍宝地捧在手上的物件,连声赞叹,&ldo;太厉害了,小小年纪胸中就有如此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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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爸爸在机关工作,年逾五十,加上素有接触,近年时常和几位老友品鉴书画。
和如今许多附庸风雅的人不同,这却是几名有真才实学的人物,傅爸爸为此常说自己水平微末,无权和他们并排而坐。
傅千树怀中正是前两天岑惊鸣赠予的新画,起先很随手地将稿纸卷起,拿皮筋箍着丢给他,笑说&ldo;别沮丧了,丢就丢吧,再送你一张就是&rdo;,他铺平画纸,却像在万花筒里看到大千世界。
回校后,傅千树特地托人帮忙装裱工整,吸取上回的教训,决定周末带到家小心保管。
图幅内只见金光破云,河上粼舞,自下而升的高楼耸立,雾气稀薄,正是将散而又未完全消逝的时候。
这样写实又不失浪漫的笔触,确乎是岑惊鸣原先少有的。
傅千树语拙,只会说好看,说见到这幅画就由衷地开心。
他一面催两个孩子快快洗手吃饭,一面不明觉厉地听着父亲的溢美之词,尽力多记几个字,想等见到对方把这些话告诉他,告诉他,他是如何为人所极力欣赏的。
树木又寸树:你当真没关系吗?
鸣涧:安心
鸣涧:[表情]
鸣涧:天气很好不是么我也挺想和你们一块去的
他发来一张从窗子向高空仰拍的蓝天。
傅千树垂眸,听出他话语中几分失落,在相册中找了找,把不久之前拍的几张照片通通发过去。
岑惊鸣却再没回复了。
&ldo;爸,&rdo;他突然问,&ldo;你不是常和协会里的叔叔阿姨见面么?&rdo;
见他点点头,傅千树揣着希望提议:&ldo;那能不能把刚那幅画捎去给他们看看?&rdo;
&ldo;可以啊,你不提我还想问呢,&rdo;傅爸爸欣然道,&ldo;是你学校的同学?几年级的?&rdo;
&ldo;f大油画系的,已经毕业有三四年了,&rdo;傅千树说,&ldo;他现在有自己的铺子,和原本所学关联没那么密切……不过我知道,但凡有一点点机会他都不会放弃画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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