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1页)
&ldo;他们说死之前说不了话的人,来生会当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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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地笑:&ldo;你这嘴留着也无用,来生便做哑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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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旧友逢
场面一时十分可怖。
男人仰面躺于泥泞中,庞大身躯已然僵硬,胸口鲜血淋漓的大洞是致命伤处,那是某把纸伞造就的。
血液从伤口流淌而出,又被雨水冲刷,于草泥间晕染开来。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柄粗长的铜棍从他大张着的口中进入,贯穿血肉后,扎在了地上。
看上去,像被自己的武器钉死在湿泥之上。
雨势渐渐小了。
造了杀业的纸伞此时被人垂着,雨水顺流而下,从沾染着血色的伞顶滴落,将那丝丝嫣红寸寸地洗涤。
提伞青年默然凝视蹲在尸体旁的少女。
&ldo;佛门有不两舌之说,&rdo;她平静道,&ldo;这人师承季室山,也算半个佛门弟子,如今犯了两舌恶业,我便代其师,送他好好悔过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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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打湿了她的眼睫,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也轻描淡写。
好像刚刚那个手持尖锐插入别人喉舌中,又反复翻搅的人不是她。
胸口伤是江琮刺的,已经足够致命,但她仍当着他的面,在必死之人身上行了点暴虐之举。
他觉得多此一举,无甚必要。
但她看上去心情不太好,若是解气,那搅一搅也无妨。
他在思考的是另一个问题。
刀者素来以慈爱温厚著称,而他的女儿显然和他完全不同。
这些戾气与狠绝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后天经历所致?
江琮注视少女乌润明亮的眼,那眼中平静默然,没有半点不忍或犹疑。
面对那等侮辱,她并非无波无澜,但却能够平静无波,若不是另一位客人突然出手,或许今日根本不会有如此风波。
直到敌人必死前,才施施然给予惩戒,不急不缓,一下比一下更狠,才让他彻底意识到,她此先不过一直是在忍。
她面对自己的时候,一直是受不住撩拨挑衅的,两句话不对,拳头便招呼上来。
他从前以为她急躁,原来本性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