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页)
裴照深深地看向她:“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说罢叫姚之敬领她去堂内。
但薛容与摆了摆手,说:“別,我还没那么脆弱,就是一下子看见那老鼠,有些心理阴影,晚上又吃得有些撑,缓过来就好了。”
说着,她似乎真的缓过来的样子,推开一旁面色忧惧的杨开元,又贼心不死地朝着那笼老鼠望去。
杨开元拽了一把她的衣袖,薛容与这才把目光收回来,眼观鼻鼻观心地垂着头。
裴照竟然觉得这会儿的薛容与有些蔫儿得不正常。
但没有来得及让他细想,一边的老仵作又发出了两声惊叹,众人不由再次朝着他望去,却见他用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拣来的铁丝戳着笼子幸存的两只老鼠。
两只老鼠被他戳得恼了,气急败坏地窜来窜去,只可惜身在囹圄,只能绕着笼子一圈圈打转,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
“奇了,它们也碰过那东西呀。”
老仵作收回铁丝,两只老鼠终于消停了些,各自占了笼子的一角又蜷缩着梳毛去了。
他又去细细查看那支被啃出一排牙印的琴轴,翻来覆去看了半晌,说:“少卿,你看这木料里头的颜色比普通的木料也黄些,定然是有人把木料浸泡在药材之中,才使得这块琴轴带毒。
但那两只碰过琴轴的老鼠没有事,只有那只啃过琴轴的老鼠有事,可见这个毒虽然霸道,却也只能通过入口才能发作。
奇了……”
薛容与干呕了一会儿似乎把胆给呕回来了,这会儿又开始插科打诨起来:“难道那舞女用了什么法子,让周大人也啃了琴轴一口?”
老仵作似乎是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竟然还又仔仔细细检查了琴轴一遍,确认道:“没有,这上头没有人的牙印。”
“那舔了一口?”
“先别管周询是怎样中毒的了。”
裴照说,“目前能确定导致周询丧生的毒物和琵琶上的毒物是同一种。
要把药物浸泡进琴轴里得费一番功夫,牡丹不可能一个人完成,总会有什么蛛丝马迹。
先去提审那几个舞女。”
一听到提审,薛容与又一次来了兴致,一双眼直勾勾盯着裴照,跃跃欲试:“裴九哥,让我去听审呗,同姑娘们打交道我最拿手。”
“走开,大理狱重地,进去怕不吓死你!”
姚之敬上前一步插到了二人中间。
方才薛容与见个死老鼠大惊小怪的模样,让姚之敬心中又给这位纨绔贴上了“酒囊饭袋”
的标签,再见她纠缠裴照,更加恼怒,恨不得抄起苕帚替他家少卿把人轰到洛阳城外去。
薛容与睨了姚之敬一眼,往后退了一步,一双眼又换了个委屈巴巴的神情,看向裴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