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第1页)
那时我还理解不清。
今天充满了青春力量的人们和天安门上闪烁的耀眼光芒,告诉了我今天的斗争比昨天还要艰苦。
工作、学习、国防哪一样不是斗争呢?哪一样不是为了和平的人们不再遭到不幸呢?也许是我经历了昨天,确实知道这幸福美好的果实来得不易啊!
那天,我知道我跌下了崖壁。
树枝和草使我没有粉身碎骨,一阵难耐的痛楚后失去了知觉。
以后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清醒过来,已是第二天的夜里了。
周围漆黑一片,什么也分辨不清,好像在山洞里但又没有那股阴森气。
我想,是在做梦吧!
眨了眨眼睛又分明不是在梦中。
究竟在什么地方呢?脑子不好使,以前的事忘得干干净净,于是集中精力躺在那思索,想了很久,才记起我是被打下崖坎的。
心里又急起来,不知战斗到了什么程度,而我现在是在家呢,还是落在敌人手中了?如果真要是落在敌人手里,我绝不屈服,自杀‐‐不!
我拼死也要换个本钱,或者趁现在就逃跑。
这一切不能使我安静地躺在那儿,我猛然起身,可是手脚不听使用了,而且痛得难忍。
过了一阵,黑洞里透进一星火亮,一个蓬头的人影随着灯光一闪一闪地向我这里移动,心情当时就紧张起来了。
我咬着牙,眼睛紧盯着那火亮和人影。
慢慢地那灯光离近了,我才看清楚,是一位白发婆婆,端着一盏豆大的油灯蹒跚地进来。
你猜是谁?你还记得我讲的那位麻家二伯娘吗?你会记得的,就是她老人家。
就是她,在漆黑的深夜里,把我救到她的家‐‐密林深处的一个草棚。
亲人相遇,过去的苦衷都想起来了,我哭了。
二伯娘坐在我身旁,给我擦着眼泪。
在灯光下,我才看到胳膊、腿都缠满了破布条,浑身没有一块好地方,左肩被子弹打穿了。
我请求二伯娘送我回部队。
你知道我该有多么想念你啊!
我急着要看到所有的同志。
我在想:当我死里逃生回到部队后,同志们见到我该有多亲热。
但是事与愿违,在周围布满了土匪,匪徒们白天晚间按家搜查,处处都有匪哨。
一个负了重伤手无寸铁的人想要冲出这匪穴,真是比登天还难。
二伯娘叫我放宽心,她说:&ldo;有伯娘在,就有昌儿在,早晚一定把你送回队伍。
&rdo;她整天陪我形影不离,一勺一勺喂我米汤,像待亲儿子似的伺候我。
可是,那像小孩嘴一般的伤口是不留情面的‐‐化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