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1页）

&ldo;节帅!&rdo;

&ldo;好了!&rdo;王忠嗣忽然提高声音，&ldo;哥舒，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么。

&rdo;

哥舒翰握紧双拳，良久又缓缓松开：&ldo;末将不敢，请节帅息怒，末将告辞。

&rdo;说罢也不看萧易，一抱拳，大踏步而出。

王忠嗣微微一叹：&ldo;已近天命还是这般火爆脾气，萧易，你莫要学哥舒。

&rdo;

他的目光转向萧易：&ldo;方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关于石堡城，你怎么看?&rdo;

萧易原本一直沉默，此时节帅问到头上，不得不答，便单膝点地，回道：&ldo;禀节帅，小人以为，攻石堡城有利有弊。

&rdo;

&ldo;你且说说，利在哪里，弊，又在哪里?&rdo;

&ldo;石堡城乃汉蕃必争之地，据之，进可攻退可守，这是利。

但石堡城山势险阻易守难攻，便是强攻下来，我军损失也必然极大，或许会得不偿失，这是弊。

&rdo;

&ldo;若换了你是我，当如何应对?&rdo;

萧易很快答道：&ldo;徐徐图之。

&rdo;

王忠嗣微微点头：&ldo;你很聪明。

&rdo;他拍了拍大案上的纸卷，&ldo;那么，这样聪明的你，为甚么还要去打石堡城?&rdo;

&ldo;有时候，最好的路，不一定是最正确的路。

&rdo;萧易毫不犹豫，&ldo;徐徐图之固然是目前最正确的选择，但上有至尊殷殷期许，下有将士渴盼军功，大唐国力鼎盛，粮草充足，我军气势如虹，将士用命，节帅更是不世出的名将，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军，此时攻打石堡城，或许便是付出代价最小的时候。

依节帅的意思，用几年的时间构建积石山防线，步步为营，这现在看起来固然可行，但几年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到时候您早已不再是陇右节度使，换上来的不知是何等样人?您将如何掌控陇右的战事进展?到时候若生出变故，我大唐岂不是还要受石堡城之制许多年?&rdo;

王忠嗣微微一笑，语气平淡：&ldo;若无法左右几年后的陇右局势，我又何必现在推掉这两镇节度?萧易，你恁的看轻了我。

&rdo;

&ldo;节帅恕罪，是小人失言。

但小人始终认为，此时攻打石堡城，利，大于弊。

上可报君恩，下可安军心，史书上还会浓墨重彩给您记下这一笔天大的功劳。

有舍才有得，节帅，望您三思!&rdo;

王忠嗣的笑容浅淡：&ldo;好一句有舍才有得。

萧易，若我依命去打石堡城，舍的是上万将士的姓名，得的，却只有个人的军功，如此舍得，你叫我如何做得?萧易，你扪心自问，为了别人的军功，你可愿意做那被舍的卒子?&rdo;

萧易被问得怔在那里，良久方勉强道：&ldo;将士们不惜生死，只求封妻荫子，节帅又何必苦苦相拦?&rdo;

&ldo;你在回避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