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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您先喝，我待会儿再给您结账。”

裴晏禹将茶饮料送给他，继而没来由地在他的面前杵了两秒钟，又匆匆地回到了收银台后面。

&esp;&esp;难道是为了不为生计奔波，才做这样的工作？坐在收银台后面，裴晏禹再度对韩笠产生了好奇心。

&esp;&esp;他和裴晏禹想象中的b截然不同。

韩笠太高傲了，裴晏禹每次见到他，他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仿佛别人对他都是求而不得。

&esp;&esp;这哪里像那些需要勾引顾客的性工作者？——也许各行各业都有些外人不了解的区别，裴晏禹一时只能这样解释猜测。

&esp;&esp;韩笠吃饭时很安静，几乎不发出声音。

这一点和杜唯秋一样。

裴晏禹远远地望着他，大抵由于半夜里神智不够清醒，好几次以为是杜唯秋坐在用餐区吃便当。

&esp;&esp;“你是附近学校的学生？”

韩笠拧开茶饮料的瓶盖，突然看向裴晏禹，问。

&esp;&esp;裴晏禹偷看他被抓了个正着，顿时有些慌乱。

他懵了两秒，讷讷地点头，如实说：“我在读医学院。”

&esp;&esp;他挑眉，问：“将来要当医生？”

&esp;&esp;“不是，学的是医学检验专业。”

裴晏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诚实地对他说了，大概还是因为他和杜唯秋太像的缘故，使得裴晏禹屡屡觉得自己在和杜唯秋说话。

&esp;&esp;夜太深，人容易产生幻觉。

他也想向韩笠打听些什么，就当是陌生人之间的搭讪。

然而哪怕是面对真正的杜唯秋，裴晏禹也早已落入无话可说、无从说起的境地，更毋庸提是一个长得像他的陌生人。

&esp;&esp;想起杜唯秋，裴晏禹的心总是会加重几分，如同自己站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上，而他已经寸步难行。

&esp;&esp;“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今年才考来的？以前没见过你。”

韩笠又问。

&esp;&esp;裴晏禹一愣，摇摇头，说：“不是，我今年大三了。

以前在老校区，今年才搬过来。”

话毕，裴晏禹突然意识到韩笠这话是什么意思，话语在他的喉咙里滞留片刻，还是道出：“你平时常光顾我们店？”

他猜想，韩笠或许一直常来，才会说之前没见过他。

&esp;&esp;韩笠吃完便当，把饭盒丢进垃圾桶，又拿着茶饮料过来结账。

“嗯，一周可能来个两三回。”

&esp;&esp;估计每次都是去往对面的假日酒店。

一周两三回，这对还没有经历过的裴晏禹来说，简直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他顶着发麻的额头给韩笠结账完毕，又想到，这意味着他们之后说不定会有无数次像现在这样，在深夜会面。

&esp;&esp;“您的零钱。”

裴晏禹把钱交给他，指尖再次触到了他的手心。

&esp;&esp;晚餐学校的食堂里有鱼香肉丝和香煎藕饼，那都是杜唯秋最喜欢吃的菜式。

裴晏禹在图书馆完成了单片机作业，赶到食堂看见这两样菜，想起了杜唯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