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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勺酥山,被颤颤送入口中,吴二顷刻瞪大了眼睛。
没有缓冲的余地,浓郁的乳香直接在口中炸开。
而那冰沙,如松散的新雪一般,吃起来?竟然有干爽之感。
冰是水做的,又怎么会和“干爽”
搭边?可事实就是如此,因此吴二才尤其惊讶。
似聚非聚,那些极细的冰有一种沙沙的口感,那是一种略发涩的、吸附在舌面上的力量。
当然,这种状态也只存在了一瞬间。
马上,冰沙尽数融化在舌尖,化作一缕柔滑沁入心?田。
一片冰凉凉中,甜蜜的蜜香和乳香愈发幽深,让人?回味不绝。
众人?只见吴徐二人?的手同时一顿,而后又同时飞快地刨了起来?。
令人?目不暇接的动作中,顷刻,那酥山就被吃去大半。
众人?馋得直流口水,滚动着?喉头催促。
“怎么样啊?”
“和我们说?说?味道。”
“哎呦你俩别?光顾着?吃啊!”
可吴二埋头摇摇手不说?话,只顾大口大口地吃。
直到皿底只剩一丁点儿,才反应过来?,万分珍重地将它们蒯起来?。
“太好吃了!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冰!
还有这个乳酥!”
吴二咂着?舌慢慢品,“实在是太香了!”
“当然香了!”
为了给虞凝霜长脸,谷晓星努力压下?怯懦抢答,又颇自?豪地解释起来?。
“那可是我家?娘子打了两个多时辰牛乳才出的酥。”
确实,虞凝霜现在看到那乳酥的“山顶”
,手腕还条件反射似的酸疼。
这酥的制取,虞凝霜采用的是原始的“抨酥法”
(1)。
虽然方法源远流长,但做起来?实在是不容易。
而众人?总听说?乳品各种制取甚是麻烦,此时难免邀着?虞凝霜好好讲一讲。
“倒也不难。”
虞凝霜笑笑,看着?众人?的殷切模样,只觉得自?己像是在给刘姥姥讲如何做“茄鲞”
的凤姐。
只是,凤姐那一句“这也不难”
,大概真的是她这个天生?富贵人?,漫不经?心?的随口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