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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是为了先发制人,她绝不能让自己的心虚被发现,在齐朔面前露怯。
好在房东确实是真房东。
他见齐朔露面,眼睛一亮,心里总算踏实下来:“元贞公子,如今夫人来了,身契的事情可不能再拖了。
“”
夫人将这身契借予我,再等有空的时候,请保人做个见证,我才能安心将这宅子赁出去。”
他又转身对韶声说,“我知道夫人难处,与元贞公子私下相好,不能招了官府的眼,只能与我立私契。
但我也要图个心安,若是被官府查到了,也有解释。”
本朝律令,所有房屋及居民,皆需登记造册,方便统一管理。
但租赁之事,入官府之册,要额外交些银钱,充作官爷的茶水费。
且因城中人头查验,多使路引文牒,百姓私立房契,不会影响官府办事。
因此便有不想交茶水费的人,找过保人,立下私契,也能做成一幢生意。
京城府台素来会收些好处,对此事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韶声听明白了,齐朔便是与房东签了私契。
除了此事,她还知道了,齐朔自称元贞公子,跟房东说,是她在外头养的小相公。
无怪乎将她当作成了亲的妇人。
“主家今日来得匆忙,未曾携带奴之身契,麻烦阁下三日后再来一趟。”
齐朔突然开了口。
他脸上挂着恭谨的笑意,对着房东,虽是一副柔顺婉转之姿,但身形仍然挺拔,别有一番出尘气度。
房东却望向韶声:“夫人的意思是?”
韶声迟疑地点点头。
她不过是一个闺中女儿,性格又孤僻,哪里与外面的人打过交道。
事已至此,齐朔的账等下再算。
反正她自己又不能和房东立契,索性按着齐朔先前的说辞,定好这私契,把房东应付过去再说。
好过她硬着头皮与人打交道。
“叨扰夫人了,三日后我再来。”
房东得到了韶声的保证,拱手告辞。
“现在可好了,我去哪里给你变出一份身契?”
韶声责怪道。
“京中有一异人,擅仿字画,他也做伪制身契的生意。”
齐朔却不慌不忙。
他气定神闲的态度让韶声十分不满。
“齐府的少爷,见闻广博,交际广泛,既然知道这么多,你怎么不早去?非要等房东催促到我头上。”
韶声学着他波澜不惊的语气,阴阳怪气,“哦——原来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怕遇见旧识被抓。
而且——没有钱。
“”
我说的对不对啊?元贞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