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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菲冷得跺脚,她这辈子还没排过队!
“你不懂,路边摊比大酒店好吃多了,”
南熙循循善诱,“而且来都来了,你先尝一口,不满意咱们再换地方。”
也是,来都来了。
排了十几分钟,终于轮到她们,服务员问:“一起的?”
“不是,”
南熙不舍地将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指指阮菲和沈明诗,“她们先来的。”
“那你们拼个桌吧,人太多了,不好意思。”
服务员不由分说地将她们带到一张小四方桌上,扔下一张菜单和一支笔,“点好了叫我。”
话音未落,服务员风风火火地走了,阮菲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开口:“你故意的!”
南熙耸耸肩,表示这是天意。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阮菲化悲愤为食欲,抓起笔开始写数字,几乎每道菜后面都跟着一个符号。
南熙看了肉痛,路边摊虽然便宜,但是加起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就像逛超市时拿了一堆99的东西,以为最多一百块,结果结账的时候五百多。
眼不见心不烦,她索性低头玩手机,切换工作微信,又有顾客订花,她一一回复,忙起来便忘了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上方出现一串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肉串,孜然香的人打喷嚏。
她忙接过来,正要吃,便见阮菲试探地咬下蒲公英月色浅浅,繁星隐匿。
夜市的喧嚣声如潮水般褪去,静得如不起一丝涟漪的湖面,烧烤炉里的火光也化成了虚影,一切都遥远地像个光怪陆离的梦。
十年,也变成了一场不可触及的梦。
争吵声似乎还言犹在耳,那通电话也记忆犹新,崩溃的哭喊亦如昨日重现,一切都历历在目。
最终定格在那张飞往美国的机票上。
薄时月低下头,有些鼻酸,强忍着不发一言,默默忍受着阮菲的指责往脸上砸。
“你连骗骗我们都不愿意!”
“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薄时月,我真的看透你了!
自私自利的小人!”
“……”
一句又一句,化成利刃,将脸戳成了窟窿,心也空了一块。
阮菲骂累了,无力道:“你为什么回来呢?在美国过你的好日子不行吗,为什么又来招惹我们……”
像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撕开,只能面对血淋淋的现实。
薄时月将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抬眸看向南熙,她的视线长久地凝视着同一个方向,双目无神,神色迷茫,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更像那天在咖啡店发泄怒火之后的模样,抽离了所有的力气,万念俱灰,令人心疼。
薄时月不敢再看,再次低下头,攥紧了手,指甲嵌进掌心,疼痛让她分外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