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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息面前放了两个圆盘,上面有很多他夹下来吃了一小口就不想吃的美食,他唯一宠幸的就是南瓜松饼,霍司承逗他:“钟息同学,你的挑食浪费问题很严重啊。”
“不好吃。”
钟息理直气壮。
霍司承弯起嘴角,钟息挑的位置很偏僻,前面还有一个廊柱,半扇屏风,挡住了很多人试探的目光。
钟息不爱说话,吃东西很慢很安静,在钟息身边,霍司承竟然感受到难得的轻松。
他看着钟息花了一分钟才吃完半块松饼,轻笑出声,然后又看着他在盘子里挑挑拣拣,最后也没找到一个想吃的东西。
察觉到霍司承的目光,钟息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他,以为霍司承也想吃,于是把盘子推到霍司承面前,霍司承随手拿了一块蛋糕。
钟息不吃了,低着头不说话。
他看起来很讨厌这里。
霍司承稍微吃了点东西裹腹,钟息就开始催他:“我想回学校了。”
霍司承把他拉起来,笑着说:“好,回学校。”
钟息一怔,用力挣脱开霍司承的手,把胳膊背到身后,和霍司承隔开距离。
出门的一段路上,仍然有很多人在注视他们,但钟息已经没有精力在意了。
回到霍司承的车里,安静的车厢让他的心情慢慢恢复如初,不再紧张局促。
钟息忽然觉得自己的理念是对的,还是做小透明比较好,做天之骄子太累了。
正想着,霍司承忽然开口:“钟息,我们之间的两枪之仇一笔勾销了。”
钟息很是开心,但他还是严格纠正:“是一枪之仇,我只承认我不该补记忆里军校的日子总是炎热的,背景音是交错的蝉鸣声和哨声,穿着训练服的少年在夏日的操场上挥汗如雨,钟息那时总觉得吵。
现在住在军区,又觉得太安静。
料峭寒风吹进书房的窗子,吹动沉重的帘幔,霍司承的声音也掺了几分冷意,他说:“钟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要一个解释。”
钟息感到深深的疲惫,他说:“你已经有主观臆断了,我的解释还有用吗?”
躺椅吱呀作响,霍司承徐徐起身。
金属手杖抵在手工羊毛毯子上,发出短促的轻响,他往前走了一步,声线近乎刻薄:“不管我的主观臆断是什么,你都该给我一个解释,毕竟我们还没离婚。”
看在霍司承失忆的份上,钟息勉强给出了解释:“我和照片上的人是旧相识,重逢了聊几句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句话里的每个字都是真实的,没有半字虚假,但霍司承不信。
“什么叫旧相识?”
“字面意思。”
霍司承还是不相信,他气急败坏地离开了书房。
钟息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这些年为了这件事反反复复吵过几回,钟息时常感到无能为力。
他不爱的时候霍司承逼他爱,他爱了霍司承又不相信,他能怎么办?该怎么证明爱一个人呢?钟息在懵懂时期就遇到霍司承,有且仅有一个霍司承,这些年钟息一直被动接受他的汹涌爱意,没有其他经验可以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