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
文墨继续往外头走,过了垂花门,就到了前院。
下人们正里里外外扫着,见着她,不敢再多打量,只得垂首,赶紧称小姐好。
她摆手,往厅里去,却也没见着父亲人影,遂又往东厢过去。
东厢门轻掩着,文墨推门而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正在堂屋里打着盹,睡得很熟,连吱呀一声都没听清,想来也喝多了。
她东瞅西瞅,就走进东厢卧房内,才惊觉床上躺着个不认识的男人,薄被之外露出雪白的中衣衣襟,此刻他双眼紧闭,眉头微蹙,看着极难受。
文墨心下暗道坏了,又不敢多看,就悄悄退了出去。
这点小动静逃不过床上那人的耳朵,因着多年行军历练出的警觉,他猛地睁开眸子,就看到个小丫头的背影,蹑手蹑脚地,是个很滑稽的模样。
他浅浅一笑,又阖上了眸子。
文墨对着荷香挤眉弄眼一番,两人关门而去。
这屋里歇着的,正是吃多了酒的庞阙,外头打盹的那位,正是他的贴身小厮。
这场酒果然喝得是诸人皆醉。
第二日潘氏命人备下拜师六礼,文远如一早便领着文笔依言去了庞府。
文笔行跪拜大礼,双手奉茶,庞阙接过抿了一口,许是因昨天醉酒之故,他今日脸上仍有些苍白,时不时地轻咳几声。
一旁的庞府管家张伯托着个盘,内里放着枚玉佩。
庞阙拿起玉佩,交予文笔:“此乃我师父高老将军所赠,常年随身,今日赠与笔儿,算得上一段奇缘。”
那日文笔回府,拿出玉佩在文墨前炫耀,文墨瞥了眼,回道:“此玉佩乃你师父所赠,肯定是他的心爱之物,哥哥自然要护之妥当。
如今可倒好,哥哥到处献宝,若是被他知晓,定当不悦,仔细扒了你的皮。”
文笔一想是这个理,遂好生收了起来,憨憨一笑:“妹妹提醒得是,若是惹师父不悦,他定会生气。
你不知道他这人,看着好相处,其实最为严苛,我今日被他带至军营里,大日头底下蹲了小半个多时辰。”
文墨一笑:“哥哥,你这师傅真能治人,不过他既然担得上柱国将军之名,必然有些本事,你跟着他学着,日后定有长进。”
那日起,文笔跟在庞阙身边,听着、看着、学着,性子越发沉稳起来。
文墨的日子,也不好过。
初到金州不过一月有余,文远如就和潘氏商量着,要请个教书先生回来,如在临清府里一样,好好管束长女。
他们这样想着,就在金州城里找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