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页)
第一回 群芳争艳 古都长安,每逢三月三日,新科进士乘彩舟游于曲江,于是,长安城内万人空巷,纷纷涌向曲江池畔,一瞻状元郎之风采。
其中尤以女性为最:禁宫嫔妃,名门闺秀,甚至那三曲中的风尘歌伎,莫不以一见状元为荣。
是以,诗人才作出了“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的不朽名句。
这天,又是三月三日。
曲江池畔正是锣鼓喧天,万头攒动。
而城内却安静异常,宽敞的通街大道也鲜有人迹。
过“三曲”
桥向东一带,是长安城的安静住宅区。
这里虽然紧靠着笙歌不辍的“南曲”
,但却不沾半点繁华。
紧靠“三曲”
桥东南方一箭之遥,一顺边长着七株水桶般的柳树。
那排柳树的旁边有一座深邃的院宅,长安城里的人都管它叫“七柳斋”
。
这“七柳斋”
原本是一个姓崔的尚书所建,昔日门前也曾车如流水马如龙,宅内则是高朋满座,冠盖云集。
不意这尚书爷却生了个不成材的儿子,非但没有考上一份功名,即令世袭的“八品”
顶子也因表名狼藉而被参去。
再加上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将一份祖产挥霍净尽,最后连这栋曾为尚书宅第的“七柳斋”
也被他卖掉。
“七柳斋”
几经易手,最后在十年前落到一个姓凌的手里,南关一带的人都称他一声凌员外。
凌员外搬到“七柳斋”
时,并无妻室,只有一个三岁大的男孩和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另外就是一群家人。
十年来,这位凌员外深居简出,从未走出“七柳斋”
大门一步,但这位员外对行善却从不后人,施衣施粮,修桥补路,无不慷慨捐输。
照说这种好人,必定年登寿考。
谁知天不长眼,凌员外竟在去岁岁尾得一个怪症。
终日恹恹,茶饭不思,夜不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