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页）

旁边的何智尧不由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想看几眼，但因为身高不够，被她无声压着头按了下去。

吴蜀只觉得一切得来全不费功夫，大喜：&ldo;智尧，今晚拿你一袋零食，你姑夫下次会赔你一箱……&rdo;江子燕突然在旁边咳嗽声，他略微改口说，&ldo;一箱……玩具？一箱……小人儿书，好，我下次赔你一箱小人儿书。

&rdo;

江子燕微笑着点点头：&ldo;姐夫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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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智尧在一瞬间福至心灵，突然就明白桌子上红的绿的都是江子燕藏起来属于自己的零食。

他眼中迅速聚起汪汪的水，委屈地要流眼泪了。

何绍礼适时把他拉过去：&ldo;胖子，不准哭。

她房间里八成还藏有其他吃的，你现在就哭，不是早了点吗？&rdo;

何智尧张大嘴，口水和眼泪都同时呆住。

江子燕被他说得有点脸红，不由含恨想，她虽然藏了他亲儿子的零食，但这不是要送给他亲姐姐吃吗？怎么就非跟她过不去了呢。

吴蜀仿佛对这块的机锋不闻不问，他眉毛都没有动一根，只是把侄子抱起来：&ldo;智尧，谁都不会藏你零食。

不过，我能不能请你把这些吃的分一点送给姑姑，好不好？我听说你很大方。

&rdo;

何绍舒正餐繁多，不过是用星点零食开个孕胃，对数量无所谓。

何智尧因为江子燕在幼儿园的刻意培养，极其享受分零食给他人的过程。

何小朋友是很好哄的孩子，他犹豫片刻，就被吴蜀别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江子燕看到没自己什么事，默默瞪了何绍礼一眼，悄然回房。

就等何绍礼送吴蜀出门的时候，矮个头姐夫突然在门口，伸手拦住他。

何绍礼停住脚步，就听吴蜀平静地说：&ldo;绍礼，你知不知道，江子燕这辈子都有可能再也想不起来曾经的事？&rdo;

他这个姐夫，长着双不属于医者的厉眼，但向来不多问闲事。

吴蜀没有等何绍礼回答，径自再说：&ldo;我曾经遇到一个病例，夫妻边开车边吵嘴，结果路上出了车祸，双双都失忆了。

&rdo;

何绍礼沉默片刻，终究问：&ldo;后来怎么样？&rdo;

吴蜀漠然说：&ldo;嗯，没有伤到中枢，转院了。

&rdo;

迎着何绍礼的苦笑，他却并不是吊人胃口，吴蜀淡淡地说：&ldo;治疗之外的事情，我确实不知道了。

但我知道，很多事情硬要分辨谁对谁错，任何事情都能争论一辈子。

&rdo;

他走了很久，何绍礼对着空空的门，半天没动。

电梯驶下去，又升上来，停在半空中等待。

何绍礼缓慢走上去把键按亮，电梯又重新打开，他忽地独自露出了笑，不带意味。

&ldo;但她确实有不对。

&rdo;

动没动真心和做的事情对不对，原本就是两回事。

当江子燕滥用她的城府后，依旧用很清晰准确的口吻说&ldo;绍礼，除了你，我还能喜欢上别人吗&rdo;，那句话闹哄哄地扔在何绍礼心里，直直地沉下去。

从始至终，肇事者也只把这句话说了一次，又不准人质疑。

德国项目的第一期预热活动暂时完成，张澜的流感好得差不多。

等她一回来，江子燕立刻就被排除在整个项目之外，连带u盘和各种资料都被尽数收走。

她毫不在意，也许因为有了孩子，比起事业暂时的起伏，总觉得清闲更为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