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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只有20厘米高，穿梭在桌脚和碎片当中，也不引人注意。

“那外面那两个家伙应该听不到我们说的话了吧。”

毕竟两人叽叽咕咕说的是小人国的话。

五条小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灼痛又发酸的感觉长久留在身体内，他逐渐适应那种不适，利用残存的电流，使它往喜欢的方向刺激，获得很深很沉的快感。

“额！”

听到对面传来顿愕的喘气，宇文赶快奔过去，“你怎么了？”

“别过来！”

可她已经扶上去了，随即触电般松手，“你这家伙怎么漏电，你不是植物吗？”

五条屈辱地趴在地上，又忍受了一遍过电，大概是前番多次偷偷修改电流过处的原因，这次电流直接改道，去除了不适，只余留愉悦。

灭顶的快乐淹没，白光充斥视野，他几乎飘出身体，忘记前尘往事只余快乐这么一件事，没有纷扰人间，也没有各种麻烦难题，只有一个单纯被快乐激活的意识体。

睁眼，两重世界迭加在一起，散发白光的小人好奇地伸手戳戳戳，再闭眼睁开，视线越过小人，像相机调焦距一般，另一重世界显现，那是森内家上空，森内铭和佐藤部长正盯着法轮偷窥别人的成佛过程。

真烦人啊这对阴险夫妻，将别人的生命当做铺路的砖石，只为自己走得更平顺。

五条悟本该感到无可遏制的愤怒，因他这个天下无双的六眼竟然也被践踏在脚下，不过这几次的境界，他都失了六眼，彻底明白即使六眼也是外物，所以现在倒也无喜无悲，甚至觉得这一系列的考验都帮助良多。

“苍！”

轻轻抬手，那两人听到声音抬头，望见高空中的虚影一时震惊地无法动弹。

“你成佛了？”

他们没等来答案，下一刻就是漫天的蓝光，方圆200米的东西顷刻间都归于尘埃。

“哇，厉害。”

五条的虚影旁边冒出一个发光小人，她意识到对方的状态很不对劲，往旁边移了移，“我们要不先降落到地上？感觉我们像是从副本里卡出来了。”

不等答复，发光小人已经出来，预备跳下。

“！”

她的视线没有向下，反而整个人被抱了回去。

五条眼神放空，却带了一丝劈开迷茫的渴求，将发光小人紧紧贴在脸上，不停地蹭。

只从接触的那一刻，快乐就开始了，基于灵魂层面的反馈，刺激的波涛如绵延不停的江水，持续冲刷着，似乎永远不会停止，永远不会因为现实身体的叫停而停止，他简直要炸成一团愉快的烟花，在这个天幕彻底绽放。

良久，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宇文，你能感觉到吗？”

“感觉到什么？”

发光小人紧盯着五条头顶的虚空，即使她面上没有眼睛，那种注视感也有如实质，“进度条95，为什么他比我快这么多？”

宇文抬头看看自己，标注着成佛的进度条只到50，两者相差太多了吧，所以她一定是少做了什么。

少年听到这句嘟囔，心底轰地出现一个空洞，里面装着失落等等本该有的情绪，但他离得太远，无法掉入其中，只是‘观察’到这一切的发生。

所以他问了另一件事，“你的身体呢？”

“啊，还在里面，但灵魂已经可以出来了。”

大概是卡bug的缘故，她现在成了一个游离于玩家和npc之外的角色，消息页面停滞在他们进入菩萨境界的那一刻，甚至森内夫妇死了，她的任务本该完成也没有提示。

“是吗，也就是说现在只有我能看到你。”

五条悟的表情很散，没有什么情绪焦点，语气里没有往常里的傲然，全然放空，只有在说到和宇文相关的事情时，眼睛里的光才会猛然烧上一阵儿，山火正在少年那具极富生命力的躯体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