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页）

我拿着笔做出作记录的样子说：&ldo;吴教授千万还是指正一下吧，您的意见是最权威的。

&rdo;刚说完又发现这话大错特错，马上又说，&ldo;各位教授的意见对我来说都是最权威的。

&rdo;吴教授偏了头望着冯教授说：&ldo;我不说几句小聂不同意，那我就说几句?&rdo;冯教授说：&ldo;小聂你把吴教授的意见记好。

&rdo;我马上做出记笔记的姿态。

吴教授说：&ldo;好的，大家都说了，我谈点修改意见。

&rdo;就说了两条，是针对我的选题来的，意思是刻意求新，立论不稳。

这基本上就是连根拔了，我额头上的汗一下就炸了出来，求救似的看着冯教授。

他并不望我说：&ldo;小聂把吴教授的意见好好体会一下。

&rdo;吴教授说：&ldo;个人意见，供参考啊!&rdo;就离去了。

陆教授说：&ldo;小聂也不要紧张，稍微调整一下，跟吴教授好好沟通，一定要好好沟通。

&rdo;

剩下我和冯教授，我说：&ldo;怎么办呢?明年就要答辩了，我不想推迟一年毕业，家里人都等得急了。

&rdo;冯教授脸色很难看，我说：&ldo;老师，对不起。

&rdo;他说：&ldo;没想到啊!&rdo;告诉我说，去年吴教授一个女博士开题，实在太不像话，自己就忍不住说了几句尖锐的话，吴教授当时就很不高兴。

前几天那女孩答辩，论文还是不行，太不行，考虑到与吴教授的关系，胡乱提了两条小意见，放她毕业了。

他说：&ldo;现在还有没有标准?那肯定有的，学术没标准那还叫学术?可现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标准，那就是关系，它可以把什么都翻过来。

&rdo;双手的手心朝上，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翻了过去。

我说：&ldo;那怎么办呢?我还是不想推迟毕业。

&rdo;他说：&ldo;四年毕业那也是正常的，除非他论文特别顺利。

&rdo;又说，&ldo;不是说了还有个更重要的标准吗?&rdo;我没想到冯教授也会这么说，就应了一声。

一个暑假我都没有去碰论文。

想明年毕业，论文的事已经迫在眉睫，我还是没动。

我对自己说，在装修呢，没闲着呢。

这样说了让自己安心，其实还是知道这件事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

赵平平知道了我的苦恼说：&ldo;你就换一个选题吧!&rdo;我说：&ldo;这个选题我都折腾有两年了，换个选题，那这个博士读了两年还要读三年。

&rdo;她说：&ldo;那你也不能等死啊。

&rdo;我说：&ldo;要是冯老师是学术带头人就好了。

&rdo;她说：&ldo;我不想要你再等几年，我等你都等了两年了。

有一首歌说，莫让红颜守空枕，我守空枕也守这么些年了，真的要我闻床上臭臭的臭气过日子啊?&rdo;

暑假后回到学校，我把开题报告反复看了几遍，觉得逻辑线索还是很严谨的，材料也是详尽的，怎么就立论不稳?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冯教授谈了，他说：&ldo;那咱们保持原来的框架不动。

&rdo;又说，&ldo;还是要好好沟通，主要是要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