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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她有为难。
她有巨额的医药费要付,她不想真的跟了陆知远。
但这都不是理由。
她明白的,都不是理由。
没有什么是助纣为虐的理由。
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去过寺庙了。
她不敢再跪在菩萨面前。
她觉得自己不配。
朱言很快发现陆知远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
陆知远的身份,再加上那张贺卡给她带来的触动,着实给朱言眼中的陆知远加了一层滤镜。
但随着滤镜慢慢消逝,朱言发现她和陆知远之间,并不是什么相爱相知。
实际上,陆知远对她,甚至都算不上有感情。
陆知远并不常见她,即使见面,他也常常走神。
他们例行公事地约会,吃饭,但只亲热过那么一次。
听她说话的时候,他总是惯例似的微笑着,不怎么回应。
她从眼神中看出来他在走神。
但她也不好去问。
她不想抓着他问说,你有没有在听我讲,我刚刚说了什么。
没意思。
陆知远的状态让她感觉他并不在乎自己对面坐的是谁。
好像是谁并不重要,他只是和这个位置上的人惯例性地相处。
好像那张贺卡,才是个意外。
朱言有时候会想,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陆知远写那张贺卡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随便从戏词里摘抄了一句,是自己理解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于是她生气。
她说陆知远,我们还是分开吧,我感觉这一切和我想象中的感情相差太多。
陆知远在走神中隐约听到这句话。
他顿了一下,自己也觉得可笑,于是说好。
他说实在是对不起,我确实是有些昏了头。
你对这段感情不满意我很理解,非常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我同意结束这段关系。
朱言在对面气得眼圈含泪。
她是生气不满,但她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自私凉薄一千倍。
这凉薄居然还被他包裹在礼貌和尊重里。
就像他这个人,是个包裹在楚楚衣冠里的禽兽。
于是她说好,然后抬腿便走。
她一分钟都不要再留。
而陆知远,并不觉得有什么。
这世上,所有的恶人都不觉得自己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