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页)
沈良庭从前没考虑过傅闻和黎梦圆在一起的可能,现在一想,也许的确合适,也不能说黎梦圆不会心想事成。
而和黎梦圆的自信光彩相比,他就像一片在阴暗处生长的苔藓般寡淡无味。
沈良庭打了车回到以前的家,房租还有半年到期,他没有退租,预感到住不长,只带了些日常用品过去。
真到住进傅家的别墅,他才感觉出这个住所的大和荒凉,只开一个天花板的吊灯完全无法将客厅照亮,走路时,脚踩在木地板上,地板返潮鼓起空包,三层楼的空间能听到清晰回音。
他走进二楼的房间,把带来的书一本本放到写字桌上方的架子上,打开衣柜把衣服规整地放进去。
整幢房子傅闻都叫人整理清扫过了,床上铺着簇新的羽绒被,蓬松温暖。
沈良庭在床沿坐了会儿,然后放松地倒下来,身体躺着,脚踩在地板上,头看向天花板。
天花板没有从前那样平整,边缘处已经有了剥落的墙皮,也许雨水渗进来过,颜色有些泛黄。
一切都是时间流过的痕迹。
沈良庭轻轻呼吸,虽然开窗通了风,空气里还是残留着封闭已久的霉味。
四遭寂静,只有自己的呼吸,好像遁入了一个奇特的空间,有时空混乱的错觉。
他闭上眼,好像回到了~陪我沈良庭摸黑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走,手无目的地向前伸。
随后才听到一个声音说,“没事,”
语调压抑,好像在忍耐什么,“只是杯子碎了。”
沈良庭敏锐地察觉不对,向他那边走,因为对路线不熟悉,膝盖撞上了茶几,金属脚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一声响。
“你在那儿,不用过来。”
傅闻说,伴随着不稳定的喘息。
“你还好吗?”
沈良庭问,心中焦急,他绕过茶几两步走到酒柜那儿,但他不知道傅闻的位置,手伸过去,先碰到冰凉的酒瓶,差点把酒瓶碰倒,然后摸到墙,顺着墙面一路摸过去,才和一只手相触。
宽厚骨干,他心中定了定,十指交叉进去,把那只手握住,才用最镇定的语气说,“你怎么了?”
掌心潮湿冰凉。
窗外的闪电再度降临,在刹那间照亮了室内,一切入目的景象都是苍白刺目的,因为骤然的曝光显得狰狞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