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九十七只人鱼（第1页）

一不小心就毁灭世界的两个罪魁祸首，正在讨论如何脱身。

“我用苍把它粘起来，至于还有没有作用，就另当别论了”

五条悟手指比划，似乎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看着海音的时候，双眼都亮晶晶的，像是装了星星。

眼见五条悟已经自动带入共犯的身份，海音的表情古怪起来，他似乎很喜欢扮演角色……是某种奇怪的癖好吗？“没有那个必要，一个能拯救生命的武器，却要反过来吸收别人的生命，才能发挥作用，这个时候，它就已经没有用了”

用生命换取生命，这是等价交换，按照常理来说，只要天平的另一边被牺牲的只有一个人时，那这就是被放弃的一方。

海音在选择找第三条路，避开这个致命的选择，五条悟摸着下巴，“但是，我们似乎忽略了一件事呢，那个家伙一直在角落里，很早之前来了哦~”

“但是你一直没有发现”

海音顺着五条悟的视线看去，那个模糊的身影蜷缩在角落，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什么重物搭在肩上，声音懒懒的富有磁性，挠的人心痒。

“我都忘记说了，你假死跑掉之后，可是下了好久的暴雨呢，咒灵也变多了，善后工作是我负责的，海音小姐，你要补偿我哦~”

五条悟又开始不正经了，海音敷衍的拍了拍他的脑袋，试图推开五条悟，越推，他抱的越紧，海音无奈的说:“你想我怎么做?”

得到海音的迁就，五条悟窃喜，又很快收住激动的情绪，松开了禁锢的手，装作满不在乎的说:“和它撇清关系，你不能再让其他什么东西排在我前面了!”

后半句话还是暴露了他的怨念。

海音目不斜视的看着五条悟，目光冷淡，碧蓝清透的瞳孔里，没有杂色，五条悟却感到一丝失落，委屈道:“……不公平，你从来都不在我面前脸红的”

确定五条悟是在胡言乱语，海音关闭队伍麦，游到它的前面，它很虚弱，也许是因为晶石被敲碎带来的影响。

海音知道，她难过的时候，天空会下雨，并不是她带来的，是眼前的神明带来的，它的意识很早之前就居住在海音的内心深处。

“其实，困扰你几万年的折磨，很早之前，就可以解决的”

“你找到我，是认为我和你是同类，我应该知道你的痛苦，并且能和你感同身受，只要我和你一样，你就永远不会孤单了”

海音试图把它抱进怀里，她的手径直穿过它身体，无形的身躯是空虚的。

它的确消亡了，它的这副身躯是害怕死亡时，为自己拼拼凑凑的。

左眼有些异样，刺痛感从瞳孔处袭来，海音擦拭着左眼处流下来的液体，这不是眼泪，越擦拭，猩红的液体流的更多，海音只好放弃，艰难的说:“命运为你编写的判词，‘在无尽的深渊里，无人徘徊的角落，孤独的死去，即便你没有因此消亡，等待你的，会是永远的孤独，清洗罪孽的剑会永远扎进你空洞的胸口’”

海洋流动的速度在加快，这起源于神明畏惧死亡，它没有说话，颤抖着身躯想要把自己锁起来。

海音看见了，那三把命运的剑追了上来，她没有阻拦，应该说，是阻拦不了。

剑身直直插进它的身躯，它在嘶哑尖叫，疯了一般的逃窜，却不肯离开这里，腹部被联通贯穿的海音，毫发无损的回到五条悟身边。

五条悟不可思议的看着海音，后者收到视线，微不可见的皱眉，“怎么了?”

海音的左眼还在流血，用指腹轻轻擦拭，五条悟才哑声说:“我以为……你会好心放过它”

这不是没有可能，海音的性格软弱，没有人引导的时候，一定会心软的。

海音低头思考，没过一会，看着五条悟冷静的说:“我需要它的权限，但是我杀不死它，附着命运气息的幻剑压住它的时候，我可以窃取回来”

“那你刚才的话?”

她明白五条悟的未尽之言，海音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是为了诀别以前的朋友，现在，不是了”

细细数来，它一直都在用另一种方式寻找海音，经久不息的阴雨，雨水里诞生的怪物，那些困惑海音的问题……还有因此收到牵连的人。

蓝白色的鳞片在发光，那三把剑控制住它，虚幻的面容里，似乎有一丝哀求的神色。

海音这样问:“以前的时候，没有其他生物愿意陪伴你吗？”

它只是流泪，却不应答。

海音已经看明白了，笃定道:“我想，是有的”

因为曾经作为神明，所以，不愿意向那些生物求助，在海音被认为是神明时，才选择主动出现。

在海音看来，他们没有丝毫差别，大海的神明因为害怕死亡，抛弃身体，将灵魂融进海水里，为了躲避惩罚，一直在逃跑，水流越来越快。

每一片水流碰撞，激烈又清脆的水声，水蓝色的液体在阳光的折射下，波光粼粼的水面，而水面之下，是逃避死亡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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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神明也会怕死。

“你太高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