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1页)
李贽故居位于泉州鲤城区南门,为一座两进三开间的普通民房
李贽常以&ldo;异端&rdo;自居。
因此有人认为正是他的与主流意识形态格格不入的思想,使得他最终为统治者所不容。
当时任礼科给事中的张问达递上了一本奏疏,参劾李贽邪说惑众,罪大恶极,指责他&ldo;刻《藏书》、《焚书》、《卓吾大德》等书,流行海内,惑乱人心,以吕不韦、李园为智谋,以李斯为才力,以冯道为吏隐,以卓文君为善择佳偶,以司马光论弘羊欺武帝为可笑,以秦始皇为千古一帝,以孔子之是非为不足据,狂诞悖戾,未易枚举,大都刺谬不经&rdo;。
并进而指责李贽作风不羁,生活放荡,&ldo;尤可恨者,寄居麻城,肆行不简,与无良辈游庵院挟妓女,白昼同浴,勾引士人妻女入庵讲法,至有携衾枕而宿者,一境如狂。
又作《观音问》一书,所谓观音者,皆士人妻女也。
&rdo;而最为现实的危险,是在于李贽已经移至通州,通州距离北京仅四十里。
统治者最为担心的是,倘若李贽思想传入京城,其产生的影响可能又将是麻城之续。
故而神宗亲自下旨批捕,李贽因此下狱。
但也有人不同意这种观点,认为李贽下狱是由于首辅沈一贯有意加害。
沈一贯迫害李贽的原因是想乘机打击应诏即将进京任次辅的沈鲤,因为在沈一贯看来,沈鲤入京任次辅,将会对其权力甚至首辅之位构成威胁,他说:&ldo;归德公(即沈鲤)来,必夺吾位。
&rdo;为了除去沈鲤这个对手,沈一贯不惜炮制种种罪名,对李贽问罪即是其中之一。
拿李贽开刀,可以牵及与其交往密切的名僧达观,并引出当时与沈鲤比较亲近的黄晖、陶石篑等朝士,进而牵连到沈鲤。
有人认为,前文张问达弹劾李贽的奏疏正是由沈一贯在幕后指使。
所以这份奏疏的真正用意并不在于李贽,其矛头恰是指向沈鲤等人。
张问达在列举李贽几项罪名之后,话锋一转,称&ldo;迩来缙绅大夫亦有捧咒念佛……不知遵孔子家法而溺意于禅教沙门者&rdo;,实际上这是含沙射影地指责与名僧达观交往甚密的沈鲤。
在二沈之间的斗争中,李贽成了牺牲品。
张问达的奏疏呈上后,神宗朱翊钧很快就批示;&ldo;李贽敢倡乱道,惑世诬民,便令厂卫五城严拿治罪。
其书籍已刊未刊者,令所在官司尽搜烧毁,不许存留。
如有党徒曲庇私藏,该科及各有司访参奏来并治罪。
&rdo;
据马经纶说,李贽被捕时已卧病三月,仅余喘息,门板抬去,一路昏迷,而且连日粒米难进,呕吐相继,诊脉变常,医者缩手,可见病情已经很严重。
从各种有关的文字记载来看,李贽在监狱里并没有受到折磨,照样能读书写字。
审讯完毕以后,镇抚司建议不必判处重刑,只需要押解回籍了事。
根据成例,这种处罚实际上就是假释,犯人应当终身受到地方官的监视。
但不知何故,这项建议送达御前,皇帝却久久不作批示。
一天,李贽要侍者为他剃头。
乘侍者离开的间隙,他用剃刀割喉自刎,但是一时并没有断气。
侍者看到他鲜血淋漓,问:&ldo;和尚痛否?&rdo;当时李贽已不能出声,他用手指蘸血在侍者掌心中写字答曰:&ldo;不痛。
&rdo;侍者又问:&ldo;和尚何自割?&rso;答:&ldo;七十老翁何所求!
&rdo;
据袁中道的记载,在自刎两天以后,血泊中的李贽才脱离苦海。
然而东厂锦衣卫写给皇帝的报告中,则称李贽&ldo;不食而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