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页）

狗剩和秃子就嘻嘻哈哈地笑，说一两年后，他们也要办这么一个店。

秃子还说：

&ldo;哈，你开一个月，赶不上王才那工厂一天的盈利。

韩家老汉常来喝酒，你怎么不让他也帮你办一人加工厂呢？&rdo;

巩德胜受了一场奚落，心里很是不愉快，暗暗骂道：&ldo;这些没见过世面的狗东西!&rdo;就不再言语了。

但是，瞧着狗剩、秃子进了店喝酒，在街上游转的气管炎却也挪脚进来。

他是没钱喝酒的，只是坐在一边听他们三人说话，末了说：

&ldo;秃子哥，王才那个厂还要人不要？&rdo;

秃子说：

&ldo;你是不是想去？当然要人喽!&rdo;

巩德胜一听气管炎的话，心里又骂道：&ldo;这小子也见钱眼开了，要投靠王才了!&rdo;便插嘴道：

&ldo;人家要你？要你去传染气管炎呀!&rdo;

一句话倒惹得气管炎翻了脸，骂了一句：&ldo;老东西满口喷粪!&rdo;两厢就吵嚷起来，巩德胜借机指桑骂槐：

&ldo;你这狗一样的东西，你跑到我店里干什么？你也不尿泡尿照照你的嘴脸!你有几个钱？你烧什么包？你等着吧，会有收拾你的人呢!&rdo;

狗剩和秃子也听出巩德胜话里有话，就站起来挡架。

等一老一少动起手脚，那巩德胜的哑巴儿子就凶神恶煞一般出来乱打，也打了狗剩和秃子。

这两人就趁酒劲发疯，将桌子推翻，酒坛、酒壶、酒碗、酒盅、菜碟、肉盘，全稀哩哗啦打个粉碎。

枣核女人脚无力气，手有功夫，将气管炎、秃子、狗剩的脸抓出血道，自己的上衣也被撕破，敞着怀坐在地上，天一声，地一声，破口大骂，直骂得天昏地暗，蚊子也睁不开眼，末了，就没完没了地哭嚎不止。

巩德胜则脚高步低地来找韩玄子告状了。

这是腊月二十七黄昏的事。

韩玄子正买来一个十三斤二两的大猪头，在火盆上用烙铁烧毛，听了巩德胜哭诉，当即丢下猪头，一双油手在抹布上揩了，就去了公社大院。

连夜，公社的张武干到了杂货店，枣核女人摆出一件一件破损的家什让他看。

当然，这女人还将以往自家破损的几个碗罐也拿了出来，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求张武干这个&ldo;青天大老爷&rdo;&ldo;为民作主&rdo;。

张武干让人去叫狗剩、秃子、气管炎。

狗剩和秃子打完架后，便去加工厂干活了。

一听说张武干叫，知道没了好事，便将所发生的事告知了王才，王才不听则已，一昕又惊又怒，只说了一句&ldo;不争气!&rdo;甩手而去。

两人到了杂货店，张武干问一声答一句，不敢有半点撒野，最后就断判：巩德胜的一切损失，由狗剩等三人照价赔偿，还要他们分别作出保证：痛改前非。

赔偿费三人平分，每人十五元，限第二天上午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