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1页)
“什么东西?”
“等等,你把刀再□□一点!”
带刀的宿卫听见薛容与这样命令,虽然不解,却依然照做,随着他雁翎刀的拔|出,墙上的光斑再次出现,而且还扩大了一些。
是刀刃的反光。
宿卫往后退了两步,站到了入口有光的地方,以刀面为镜子,将一小块光源反射入地道之中。
随着刀面角度的变化,那块光斑顺着墙面一路向内,终于扫到了他刚才摸到的那个冰冷锐利的东西——是一面打磨得十分光滑的铜镜。
“这帮袄僧的脑子还真是不赖啊!”
薛容与由衷地赞叹了一句,立刻朝着地道口等着的宿卫们喊话。
“你们把那个火盆挪过来点!”
地上的宿卫连忙将火盆往地道口推了推。
“再过来点,再过来点!
对对对!
等下,再回去一点!”
突然之间,地道内仿佛受到了大光明神的点化,骤然亮了起来,薛容与发现地道的两侧每隔几步都安有拱形的铜镜,铜镜的正中是平面,而外侧一圈是凸面,每一面的角度都经过精心的计算和摆放,从地道口透进来的方寸光线就在这些铜镜的反射下照进了密室内部。
那是一个巨大的地窖,虽然那些光线不足以把密室照得灯火通明,却也足够让薛容与看清楚整个密室的结构:狭窄的通道约丈余,主室比较宽阔,却也不足以堆得了千斤左右黑火。
此刻主室空旷旷的,墙角摞着的,是一些切割整齐的竹筒,和在隔壁祥和木器坊看见的竹筒一致。
进入主室,温度升高,但那股刺鼻的硫磺味却淡了很多。
“薛大人,这些是什么?”
宿卫问道。
薛容与拿起那个竹筒,发现比普通竹筒沉里很多,在昏暗的地下她也看不清竹筒的细节,说道:“先出去,一批一批把里面的东西运出来。”
裴照赶到南市的时候,薛容与正坐在那袄寺断柱的废墟上,周围跪了一圈断胳膊断腿头破血流的袄僧,都是在方才猛火雷爆炸的时候受伤的受害者。
他们一边哀嚎,一边伸冤,指天画地地发誓自己和那个丢雷的白袍僧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根本不知道袄寺正殿的地下还暗藏密室。
薛容与没有理他们,她手里把玩着一个已经劈开了的竹筒,一小堆黑火就洒落在她的脚边,旁边还有一根棉线。
密室中堆积的竹筒源源不断地被递出,排开在袄寺的庭院之中,像一排排死去的老鼠。
方才袄僧和大理寺冲突的时候躲到不知道哪里去的徐录成又冒了出来,对着忙碌的大理寺宿卫指手划脚,又不断地对薛容与说些废话。
薛容与就侧着头掏掏耳朵,大声地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啊表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