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1页)
公孙勇傻傻地笑了笑,下意识地搓着手掌,怎么可能呢,我当然是货真价实的绣衣使者。
刚才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我发话喝退逐捕吏,你们可就死路一条了。
小武沉吟了一会,道,哦,可能我多疑了。
我只是奇怪,看你不像是精通吏事的人。
算了,我现在这个处境,对你是否绣衣使者也不感兴趣。
我自己也是活过一天算一天。
公孙勇得意了起来,鼻孔里哼了一声,那也不一定,要看你请得动谁为你帮忙了。
如果有本府这个绣衣御史为你说话,就算你一心求死,也是很不容易的。
小武假装感激地说,那先谢谢使君了。
看来刚才真是下吏误会了使君,死罪死罪。
唉,其实我只是担心,如果有人指使你的话,那人一定是巴不得你早早露馅,然后被杀‐‐公孙勇大概也不是你的本名罢?
公孙勇立刻面如土色,什么,巴不得我死?这话怎么讲?
小武心里暗笑,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试探达到了目的,这是他从审案中总结出来的&ldo;钩距之法&rdo;。
想问一件案子,如果一直纠缠着主题不放,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抵触情绪,达不到目的。
或者对方干脆会用谎话搪塞。
但是如果假装漫不经心地东拉西扯,使对方注意力转移,再突然行诈,对方多半会上钩。
刚才的情况就是如此。
于是他叹了口气,我也是瞎担心,使君既然货真价实,自然就无所谓了。
公孙勇的额上沁出汗珠,你真是吓了我一跳。
不过,你为什么会这样瞎怀疑的?他似乎并不放心,紧紧追问不辍。
小武笑道,我也是胡乱猜测。
因为使君的符节印信应该是皇帝信玺,却盖成了多用于册封的天子信玺。
中二千石的官员最近改了黄绶,你却还是青绶。
御史府少史前个月就换人了,你上面写的却还是戴充。
所以我免不了有些怀疑了。
公孙勇冷汗涔涔而下,喃喃地说,我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果然是耍我。
小武冷眼瞧着他,不说话,他知道公孙勇此刻必定在做心理斗争。
他支持不了多久,一定会主动向自己询问。
马车还在小心翼翼地奔驰,这里地势很险,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坠下悬崖。
车上的人默然无语,只听见马车车轮的辚辚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