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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后头她如何,他们这起子人逃脱得不得,她竟然一时半刻没顾上。
却说她拉的是谁,不是别人正是碧容。
碧容看李怀雍,和云箫韶看李怀雍,同人不同眼,那哪只是一个人,那是天大的前程!
再看看忙脚赶来的侍卫,那个不带刀?左右冲进来只一个人,后头州府随即就能到,碧容一咬牙一狠心,闷头望太子爷跟前撞去。
满座皆惊,碧容与那乌衣人堪堪前后脚,李怀雍又不是个束手就擒的没胆气货,劈手夺那乌衣人手中宽刀,冷不防后冲出一人,一头怼他胸前:“奴救爷的驾!
休伤我的爷!”
这一下,大小官员女眷惊醒也似,可不怎说的,州府驰援,这帮子强人还值什么?当务之急可不是表忠心?立时鼠鼠懦懦的劲头尽丢开,一拥而上护主李怀雍,张娘子、韩大娘等则靠牢着云箫韶。
叫人严严实实遮着挡着,云箫韶看见李怀雍已强过那乌衣人,宽口刀握在手中,碧容在他臂弯,他却一眼没看,目光凛凛,只望云箫韶看来。
仍是嘈杂仍是凌乱,夫妻二个隔着乌压压人群视线撞到一处。
后头再怎的,云箫韶精神乏乏,记不真切。
依稀好似是州府来援,乌衣人鱼贯奔逃,从伏诛的几人身上搜出来,他们乌衣内里襟子皆绣有白莲,应当是民间猖獗不止的净莲教。
净莲教的妖孽不知怎的和前朝一帮子余孽勾连上,常干袭杀赴任官员、劫掠朝廷银粮一类勾当,素有,今儿不巧撞到太子爷手里。
只有云箫韶瞧得门儿清,李怀雍正教人收他们兵刃、衣伏留档上,回头追溯布匹、铁炼的源头,云箫韶却知道能查到哪儿去。
约摸不盈月前,她在正阳宫帮着徐皇后料理过一应春祭的物什,虽说这项是由头,徐皇后要紧还是召她过去说话儿,但她自幼是个伶俐的,一应礼器幡儿、祭服黑白束,她打眼瞧过就记在心里。
这会子她即刻认出来,乌衣人身上的白莲,那丝线是白玉藕花丝,宫里独一份儿。
这起子所谓刺客,且去查,三查两不查就能查到宫中尚服局,而尚服局是听命于谁?能是一句话说不上的徐皇后?不能,一定是执掌后宫的冯氏。
再看看乌衣人前后仿佛未卜先知,进退有素,今日这宴李怀雍常服,脑门子上又没写着“当朝太子”
四个字,他们偏准准地撞他近前。
云箫韶心中冷凝,怕不是她的好夫君,借的甚净莲教好壳子。
太子李怀雍,前有红绡梨被诬,后有望月楼遇刺,都与冯氏说也不清,即便仁和帝再是偏这心,也总不能坐视不理。
好,好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