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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一嘴她身上的貂鼠皮袄,说宫里也没这样周正的袄儿。
云箫韶只当听不懂,徐皇后好赖话说尽,连边上画晴身上白萼梅蓝泰领的袄也要说一嘴,说她每主仆,端的好派头,一双灯上人儿相似,宫里谁见着不羡慕。
要说三分阿谀,余下七分是甚?是想要孝敬呗,先头年节的红封钱云箫韶没给,话儿都传到李怀雍处,口口声声说的什么?说宫里短“贴补”
。
身上这件,这是母亲家里舅舅西北打来的好貂鼠儿,就你正阳宫认得好东西。
人眼兔样儿,逢人不干别的,单会红眼。
云箫韶啪地手里茶盏一搁,也没说旁的,只说:“值什么,那天徐姑娘来瞧,身上的袄儿才是精致。
臣妾在病中,多有不周,少她一句称。”
一句话燎火带星儿,徐皇后和身边春荣等宫女相顾诧异,徐皇后试探:“是,蓉儿她没个好歹,和你拌舌来的?”
云箫韶只说那的话,徐姑娘顶顶好性儿呢。
话是这样说,可脸色甚是不虞,不多时就起身告辞。
问去罢,疑心去罢。
这会子通是你巴结着咱们,鼓笙的惯与挎锣的抓脸破皮,你两个一个姓儿的姑侄好歹互相缠缠,没得总闲来缠人。
却说春祭,倒叫云箫韶讨一个便宜,她这信儿来得是时候,身上带癸水妇人姑娘自古来的规矩,不得在祖宗坟前露脸。
要说好处呢,这日圣驾要去京郊昭陵上祭,百官陪祭,阖宫随行,独独云箫韶落一清闲。
她大清早起来,领画晴传轿子,望家中逛去。
画晴不明白她的:“今日太太和姨也去春祭,家里没人,娘家去看谁去?”
看谁,云箫韶不说的。
到家,门房丫鬟来迎,说要遣人告太太,请早回,云箫韶只说无事,她先上旧时屋里歇息,太太慢慢回转不迟。
她旧日做姑娘的屋儿,挨着后头园子,再穿一座卷棚并一扇角门,就能打后门出府,神不知鬼不觉。
李怀雍早几天就获仁和帝派的差事,往龙兴的上京孝陵祭祀,可云箫韶猜的,他约摸暗使的人跟她,今日这手防的就是这个。
咱们也不干别的,眼见一时半刻他还好端端、活生生当他的太子,咱也别躲懒。
云箫韶一心想学母亲,好歹也置办几处铺子庄子,细水长流也是进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