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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有什么意见，于是莉迪亚拿起魔杖在标记上方试探起来，她试着在伏地魔设下的魔咒之外找到切入点：“一个聪明人为什么会选择用黑魔法达到永生？”

她的魔杖划过凝滞的空气：“大多数魔法都是有代价的，黑魔法更不例外——我想不明白。”

“也许他觉得长生是最强大的魔法，”

雷古勒斯根据自己的理解提出了一种可能性：“关于黑魔法，你不了解斯莱特林的心态，越是强大的东西越是会得到追捧，而这种追捧有时是病态的。”

“这算哪门子最强大的魔法？”

莉迪亚改变了最细微的挥舞魔杖的手势，哪怕这个魔咒的主人是伏地魔，但和顶级巫师过招还是让她不得不郑重了起来：“永生又不等于永恒——”

她低声念了些什么，标记的边缘开始发热：“每个人的定义都不同，你觉得什么才是最强大的魔法？”

她转过头看他，雷古勒斯意识到她左手的指尖还轻触着他的手臂，莉迪亚的眼睛眨啊眨，促狭的笑意蔓延在她的脸上，似乎正等待着自己的答案。

他想回答，但她突然伸出手阻止了他，于是那皮肤上微妙的触感又离他而去。

莉迪亚给试探完整的收了尾，这期间她没有收回手，因而那几根纤长而又柔软的指节离他是那么近，近到只要仿佛张开嘴就可以轻轻松松咬住它们。

“最伟大的魔法——是爱？”

她流畅的收回魔杖，颈侧又散发出那股熟悉的柠檬马鞭草混着薄荷的味道。

“我给那个标记做了模糊处理，它和你之间的连接应该会松懈一点。

关于这个问题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她发现气氛的不对劲后默默把音量放小，最后也随着他一起沉默起来，于是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只有炉火燃烧的声响与窗外冬夜的呜咽。

莉迪亚一时间分不清那到底是风声还是雪声，但雪毕竟是没有声音的，一片孤零零的雪花也很难让人发觉，它们只会静默的从云层中落下。

一如最伟大的爱意本身。

突然雷古勒斯身上的黑魔标记开始灼热起来，莉迪亚被吓了一跳，那上面散发的热度就连一旁的她都能察觉到，标记狰狞的图案已经开始变成类似焦土的黑色。

他掐住关节，忍受着皮肤快要沸腾起来的痛苦，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流淌下来。

“你的处理成功了，这一次的反应要比之前都平和。”

克制之余他向她反馈道——这种时候他还在安抚自己的情绪：“黑魔王在呼唤所有的食死徒。”

不敢置信，现在还有这么对手下的人。

“他不会发现你不在么？”

莉迪亚抽出魔杖试着再减轻标记对他的影响，但始终无法更进一步。

“在没毁掉魂器之前我不会出现，而且我也有应对的理由。”

雷古勒斯呼着气，等待那阵灼痛过去：“但说实话，我其实根本没想到自己能活着。”

她没法再说什么，只能从魔咒上下功夫，再陪着他默默把这段时间熬过去。

大概半小时后他终于松开手，而原来黑魔标记的位置已经一片焦黑。

“不差劲，毕竟我也不想天天看见这东西。”

他冷笑道，露出一丝斯莱特林独有的狠戾。

但还没等他们喘口气，屋外又开始传来诡异的响动——这个平安夜过的可真是相当热闹。

莉迪亚拿起猫眼，发现有三个食死徒出现在街上，而宽阔的街道尽头就是麻瓜的居住区——他们是冲着这批麻瓜来的。

“他们是冲着麻瓜来的。”

雷古勒斯看过后得出了相同的结论：“有赤胆忠心咒，他们不可能知道你的地址，而且黑魔王同时也呼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