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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剂是无色无味的,并不会给皇帝的身体造成甚么危害,相反,会让他更加筋骨强健;房事也不会有丝毫影响,只会让他再也不可能生出孩子来罢了。
若是平时,葛雯大约绝不同意有人插手她的复仇。
但现在,葛雯身边站着她亲儿子林灿,她天真风流,醉心琴棋书画,没甚么底牌的儿子。
两者相比,还有甚么需要思考的?葛雯好歹也是有外挂的人,林渊死时她年纪尚且年轻,整个人美丽如仙子,不光是男人,就算女人乍然见了,也必然愣神几秒,心驰神荡。
此时此刻,她依然年轻美丽,岁月在她身上没能留下丝毫痕迹,葛雯盛装打扮,做了份甘露汤,于正午前往甘露殿去了。
二皇子成人,即将册封,她作为母亲心中担忧,因而做汤讨好皇帝,这有甚么奇怪的?一切顺顺利利,林燮收了汤,而她在汤中加了灵水与绝后的药剂,至于药剂会不会被灵水冲淡,林燮会不会喝,那不关她的事,她只负责端过去而已。
林燮没见她,只是收了汤,葛雯便毫不含糊地谢恩离去了。
近几年时间,女工纺织办得如火如荼,林燮跟随林渊多年,从后者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因而在革新上也采取了循序渐进、轻柔缓慢的法子,这法子在大齐使用才不会引起太大波澜。
宁安八年,荣华公主林炅待产,诞下一子,起名周涟。
同年,葛家葛怀安纵马不得要领,堕于马下,摔断双腿;烈马又撞死三名、撞伤七名百姓。
其中一死者家眷痛不欲生,敲响“鸣冤鼓”
,受二十大板,匍匐爬行至宁安帝面前,控诉葛怀安无道,字字泣血,闻着不忍。
那人双腿之下,血肉与破衣烂衫早已打得粘连一块儿,惨不忍睹。
他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壮年,面目憨厚老实,然而此时此刻,双眼血丝湛然,猩红狞恶,满脸都是汗水血泪,糊在一块儿,既凄惨又可怜。
他竭力用手肘支撑身体,抬头面向宁安帝,嘶声狂吼道:“葛怀安杀了我女儿……她才五岁,才五岁啊!
陛下!
她的身子被马蹄踏成了肉泥,手里的糖人儿跌在她的血里……人人告诉我他乃是陛下的血亲,请陛下……为草民伸冤!
!”
林燮吞咽了一下口水,放在龙椅扶手上的手指在发抖。
他这辈子番外-龙凤争先(完)宁安八年,葛铮遭贬官,葛家三代流放入南疆,中途葛家夫妇饥渴而死。
同年,葛雯跟随林灿离开皇宫,林灿受封绥燕王,娶妻开王府。
宁安九年,荣华公主察觉纠察使存在,小心更甚。
纠察使触足难以探入公主府内。
宁安十年,青州大旱,荣华公主散布传言:“帝王无道,上天责罚。”
虽被迅速按下,宁安帝之位却也隐晦有了动摇根基之嫌。
宁安十一年,荣华公主联络绥燕王林灿,后者装病闭门,不出王府半步。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京中局势愈发紧张。
明面上,宁安帝稳坐大局;暗地里,荣华公主延伸脉络。
宁安帝有许多顾忌,这让他只能对荣华公主的行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知道倘若自己不能真正地将荣华公主证据确凿地击败,但凡给她留有一丝余地,她都会重新翻身而起,绝不有丝毫停滞迟疑。
在同亲姊姊暗中争斗的这些年里,他也成长了许多。
作为皇帝,他的身份无疑是具备优势的,甚至手持“纠察使”
这等利器。
但林炅有甚么呢?她只有她自己。
因此,这样的敌人才更加可怕,更加让人感慨赞同,乃至于生出敬佩之心。
他起初总觉得林炅只是个觊觎他地位的不甘心的姊姊,至于为甚么觊觎,又为何不甘心,他心里其实懵懵懂懂,并不知晓太多。
但随着与林炅争锋的时间愈来愈长,随着目睹林炅运作的次数愈来愈多,他也就愈发对这个姊姊抱有一种感慨唏嘘的情绪——她的确是擅长谋略的,甚至于更擅长于阴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