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1页)
证据是一张杨柳青色的花笺,绘以花鸟,设色艳雅,隐约伴着脂粉香气。
要命的是其上落拓的男子笔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落款桃李更是暧昧——桃李不言而成蹊。
付小姐方兴未艾,开启狂吃模式不愿搭理。
全甄细细替她擦拭沾了油水的翘鼻,将她碎发别至耳后,等她理好了思路、狠狠吞咽一口腿肉,才满脸慈爱地发问:“七七,这谁啊?”
“我哪儿知道。”
“鸽子可是飞到你那儿的。”
付小姐不耐甩甩手中信纸,满眼嫌弃地再看一遍,神色就有些古怪,“说不定是付总兵哪位相好的副将。”
全甄遂夺了花笺过来,指指绘着的喜鹊身姿曼妙,恰恰而成的一个“七”
字。
付小姐翻了个白眼就懒得抵赖:“三姨婆闹着玩儿的。”
“你三姨婆过世三年了。”
“说错了,是六姨婆。”
“六姨婆不是这笔迹。”
“七姨婆。”
“七姨婆忙着娶媳妇,没空理你!”
“肯定是八姨婆,没错的。”
全甄劈手就将花笺甩她脸上:“付云七!”
某人脸皮太厚,丝毫未觉刮疼,拾起信笺,嘴下犹啃个不停,暗叹肉质鲜美,回味无穷。
“女子二十,称之为桃李,一人一二一十,是个什么字儿来着?”
确然是个“全”
字。
八姨婆才女之名远播,拆字赋意、变更字迹于她而言,不过小菜一碟。
“你八姨婆吃饱了撑的给你飞鸽传书!”
自然是因为才女眼界高远,未雨绸缪,心系天下,呃,热衷八卦。
八姨婆向来喜做媒人,常说付小姐生得好,媒人必要她来做,于是这一封惹事的书信到了付小姐口中,就成了八姨婆佯装情郎无聊之极的试探。
无论谁在试探,当真无聊得很。
全甄眼刀犀利,某人插科打诨。
结果便是付小姐被禁了数日晚膳不说,付夫人对着那张花笺左看右看,想想还是气不过,遂罚了巧舌如簧的千金跪一夜祠堂。
付小姐披了衾被在身,跪坐在蒲团上,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暗道她一个未来君王跪臣子,也不知会不会折寿。
死都死了,折个屁寿。
数盏灯火通明,驱不散昏暗诡秘,犹不及那张花笺来得蹊跷。
某人自认洁身自好,前世今生都守身如玉,何来这等轻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