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1页)
那个夏日的傍晚,父亲和梅母亲都不在的时候,桔子一脸神秘地脱了裤子,将黄军裤穿上。
桔子根本没在意我的眼神,她太得意有条黄军裤了,以至于穿的时候差点让裤腿绊倒。
而可怜的我,在那个穿字出口的一瞬,心就摇曳成一片,乱、慌,要把自己吃掉一样。
桔子穿的过程,我整个身子都是凝住的,气都不敢出。
傍晚的光线不是太明亮,但足够了。
我屏住呼吸,全身只剩了一双眼睛,我完整地获取了那个过程,心快跳出嗓子的一瞬,我瘫倒在床上。
桔子说,快看呀,好看不?
我大汗淋漓,我不是我了,我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家伙。
桔子转过身,把后面掉给我,看呀,好看不?
我冲出屋子,巷子里的空气让我哇地叫了一声。
很多年后,想起那个傍晚,我还禁不住出汗,那个傍晚带给我的,可能是我一生最重要,也最致命的。
那个傍晚我吻了和德妹妹。
关于梅母亲的事,就是那个夏天姚婆婆告诉我的。
梅母亲是一个男人带来的。
他很矮,很瘦,没你爹有劲。
姚婆婆说。
男人说他是梅母亲的哥,亲哥。
不像!
姚婆婆总是按自己的眼光评价事物。
他说家乡遭了灾,死的死,散的散,活不下去了,才逃到羊下城。
姚婆婆鼻子哼了下,不屑得很。
寻个主,不求啥富贵,给口饭吃就行。
哼,姚婆婆又哼了声。
梅母亲怀里的孩子哭开了,嘴拱着衣服,要吃奶。
梅母亲可怜巴巴地望住男人,男人近乎哭着说,还有这娃,也是条命,能活就活下。
男人没话了,等着。
裤裆巷的女人们全都发话了,多俊呀,还犹豫个啥,比起你死去的女人,俊多了。
身段是身段,屁股是屁股,瞧那脸,还灾哩,没灾不知水成个啥样哩?还带个女娃,都不用你费力了,多划算。
女人们七嘴八舌。
父亲头垂得很低,像是作个决定多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