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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长岐做的事情很神秘。
按身份,他不过就是考场暂落头角罢了,还未触及官场,但陈浣纱从他日常的书信言谈之中,却能窥见与他平凡的身世不合的一面。
譬如突然出现在酒楼之中的,一见便知身手不凡的黑衣人。
遇见那些人,完全是碰巧。
那日陈浣纱如往常一般给齐长岐去送一盅冰糖雪梨汁,天气严寒干燥,齐长岐长日劳累,有些咳嗽。
他自己出身医药世家,却不甚在意。
陈浣纱看不过去了,便亲自动手,给他弄了点润喉的饮食来吃。
因为去得习惯了,与齐长岐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
陈浣纱是个干脆的人,齐长岐也不拘小节,因此,陈浣纱到得齐长岐房门前,隔着窗户见里头灯火通明的,便随意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
一面进,一面道:“长岐哥哥,歇一会儿,喝——”
话未完,便被一把三尺长寒光湛湛的青锋指在脖子间而生生打断。
陈浣纱有一刹那脑袋里一片空白。
很快,齐长岐金玉般质地的声音冷喝道:“退下,不得无礼!”
连人还没看清,那人手一挥,剑锋从陈浣纱眼前撤离。
齐长岐走过来打开门,满脸歉意地对陈浣纱说:“浣纱,抱歉,让你受惊了。”
陈浣纱双手一软,好险没把手里温热的雪梨汁泼齐长岐脸上。
齐长岐特有眼色地接过来,一手牵着陈浣纱走进房间:“吓着了吧,你坐一会。”
“公子!”
幽灵一般的声音传过来,陈浣纱眼皮一跳,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齐长岐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心情很好的微微勾了下嘴角。
然后回到书案之后,对那黑衣人道:“无妨,你接着说。”
黑衣人踟蹰了一会儿,在齐长岐威严的目光下,没再抱怨什么,恭恭敬敬的接着汇报。
陈浣纱虽然暗示自己是根木头,耳朵却不由自主的支楞起来,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水太深了,陈浣纱心想。
她想过齐长岐跟两个王子的争斗有关,但没想过他陷入得这样深,而在显然在其中一个阵营中,占据很高的地位。
齐长岐四平八稳地吩咐了许多在陈浣纱听来要掉脑袋的事情,把黑衣人打发走了,然后好似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对陈浣纱招手:“浣纱,今儿做的这汤汁真好喝。
清香不腻,你费心了。”
陈浣纱也跟没事人儿一样呵呵笑:“呵呵,呵呵,你喜欢就好。
天晚了,我就不打扰了,东西明儿我让人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