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1页)
以玉比德,时下上至公卿,下至黎庶,但凡力有所逮,少有不佩玉的,便是谢华琅,也有几盒子玉佩吊坠在,用以压衣,或搭配裙装。
&ldo;都是外物,&rdo;顾景阳淡淡道:&ldo;有或者没有,都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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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么会不要紧?&rdo;谢华琅解下腰间玉佩,系在剑首,轻声道:&ldo;人终究是跳不出世人圈子的,那有些规矩,还是得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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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阳微露笑意:&ldo;倒也有些歪理。
&rdo;
&ldo;想夸赞我便直言夸赞,偏要说是歪理,&rdo;谢华琅将那柄剑放回原处,又到他身侧坐下:&ldo;你怎么这样嘴硬?&rdo;
顾景阳垂下眼睫,为她续杯,道:&ldo;喝茶。
&rdo;
谢华琅忍俊不禁,端起饮了一口便搁下,手托着腮,双目盯着他看。
顾景阳被她看的不自在,抬眼回望道:&ldo;你看什么?&rdo;
谢华琅笑道:&ldo;看道长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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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阳别开视线,道:&ldo;看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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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华琅莞尔道:&ldo;看道长是怎么假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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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阳道:&ldo;你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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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好好,我不笑你了还不行嘛,&rdo;谢华琅能屈能伸,顺势转了话头,笑问道:&ldo;道长,你贵庚多少了?&rdo;
她正值碧玉年华,青春妙龄,窗外的阳光隐约透入,面颊光洁如玉,半分瑕疵也没有。
顾景阳静静看她半晌,心中感怀,忽然生出几分伤惘来。
&ldo;枝枝。
&rdo;
轻轻唤了她一声,他手掌前伸,握住了她的手:&ldo;我今年三十有六了。
而你,还正年少。
&rdo;
他的掌心温热,倒同他清冷疏离的外表截然不同。
谢华琅微微笑了,回握住他手掌,引着去抚摸自己面颊,温声道:&ldo;正好比我大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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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枝枝。
倘若,倘若……&rdo;
顾景阳生性坚韧,处事果决,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知晓何为忐忑,也是第一次,踌躇不前,心生犹疑。
他静静看着她,目光隐约颤动,顿了半晌,方才道:&ldo;倘若你现在后悔,想要离去,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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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华琅低声问他:&ldo;你想让我走吗?&rdo;
顾景阳垂眼不语,难以开口。
若是别的时候,谢华琅必然不会逼问,但说到此处,却非要问个清楚明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