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1页)
我回到房间,听大家继续聊天,不再喝茶,又忍了一个小时,马上就要开饭了,实在忍不住了,只好再进到厕所。
掀开马桶,黑乎乎的塑料垫子,马桶里面还有没冲干净的便物。
实在没有勇气坐上去。
出去下楼,沿街转了一圈儿,没有找到公共厕所,只好再回来,用一层层卫生纸垫着,咬着牙,半蹲着,艰难地完成了这个过程。
饭桌上,我竭力避免对我们吃的菜展开联想。
我吃得很起劲,以一种强迫的决心往下吞咽,为了向自己证明:我并不在意这些。
粗粝的食物横亘在喉咙,我的眼泪被憋了出来。
讲到黑狗子抓人,又讲到打架,气氛更加热烈。
饭后,二哥主讲,大哥、二哥、二嫂、虎子.还有隔壁的老乡(这几天他也很早收工,和我们一起聊天),另外一栋楼上的三四个老乡在一旁不时补充。
原来是市容罚款,&ldo;黑市容&rdo;也多得很,不让人车混装。
有时罚货主,有时罚三轮车夫。
现在都恨交警得很。
在健康路,吸个烟罚五百,保安也参与作骗。
最后见报纸了,那也不行。
商场里的小偷小摸都是保安养的。
这两年要好得多。
原来&ldo;黑市容&rdo;厉害的时候,大家的日子都没法过了,罚一次抵住你干半个月。
健康路需要三轮车,上面不取缔,但是哪年都得送礼,最低五百块钱。
就这,还是抓你,用车硬挤,如果出事故了,就赶紧跑了。
城管打得太狠了,罚得太厉害,老乡们就组织起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在僻静处,逮住其中一个人,一群老乡围上去打他们,把他们也打怕了。
那两年没少打架,打了就打了,跑几天,再回来。
跟公交车司机也打架。
公交车司机牛得很,也坏得很,开腔都骂。
你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他硬把你往路边挤,有时候,拉一大车货,硬生生地被挤倒,咋也扶不起来。
气急了,没人的时候,就拿着砖头、铁棍去砸公交车的玻璃,砸得稀烂。
逮住一个牛气的司机把他打得起不来。
现在有110,打个电话就来了。